歸各處,各還各業。能將一國之都鬧成那般天塌地陷,又能及時收手併為禍延無辜,何嘗不是你們幾家郡王懷念蒼生的胸懷。”
英琭聞言將驤的頭抱在懷裡,不令之看到赧然之色:“好驤兒,快莫要再說,為夫真要羞煞了。罷了罷了,盡聽你料理和親一應事宜。明日著唐劭往安奉走一遭,向擎韜報備過,請他們放行。然,隆氏二女的位份,不能進於妃位。他們若是識相安分,我便許她們安然終老。”若是敢動心思,欲效松延宮也來給我玩宮鬥,就直接把她們剁碎了喂狼。
送宣誠公主和親的使團,自淒涼啟程後,在安奉境上被堵截住。都將端木洵眼中唯有靖王令箭,沒有什麼公主。聽聞送親使糾纏說道:兩月前朔寧侯來安奉如何如何···
端木洵把腳翹在桌案上比頭還高,哼哼冷笑一串:“使團儘可繞道歸德府。朝中那位朔寧侯此刻正在歸德府勞軍。”
一句話說得正使大人險些落馬。且不論如今安奉都護府亦非昔日可比,即便是把小朔寧侯請來,代為和親使團打前鋒,也未見得還能敲得開安奉都護府的大門。而歸德府正使西恆與安奉交界的最敏感處,據說恆方胡裔守將兇悍無比。若是落入他手中,使團上下數百號人,能被那廝全部煮了餵狗。
窩在一座小城中等了近一個月,端木洵終於下令開城門放吊橋,放使團進城。
進到城中時,送親使不禁被氣得元神離位:容許使團進城並非為了駐蹕修整;竟然是西恆特別來人斡旋,雙方辦理交接手續的。
在端木洵見證之下,西恆接收主管唐劭,主持照單點查過箱籠物品。劃出三分之一給端木洵,權作是答謝之資。隨後把剩餘的嫁妝物品收了,卻把送親使連同鑾駕一起,打發回家?
送親使上前據理力爭,西恆來人連正眼都不看,只對端木洵笑道:“端木將軍,若不然將公主也留與足下,我等只帶嫁妝回去覆命就足矣。”——“還是正使攜鑾駕回朝覆命吧。給公主備一匹馬。唐將軍好走,代問國主安好。”端木洵大笑著回答唐劭。復又不陰不陽對公主解說:“眼下季節正使西恆境內野獸肆虐,公主若堅持做鑾駕,最終必然成為野獸腹中食。”最後的話不說都明白,不想喂狼就儘快走人,別賴在此處犯賤。
接下來一路馬不停蹄跑進咸寧城;好歹沒有象所剩無幾的僕人侍女那麼慘,沒有被摔死,沒有被馬踩死、拖死,沒有精疲力竭累死···真是奇蹟。隆宣聽到此番感嘆時,亦如同是嫁妝物品之一被接收入庫,庫名:秋閒齋。
從侍女準備的更換服飾,以及私下說笑中,隆宣領會了一個詞——買櫝還珠。堂堂一國公主的作用,其實和運進庫房的嫁妝一樣,或許還比不上嫁妝物品。因為嫁妝之中有一樣東西,令西恆國主感興趣:帝懸中興劍。
這把劍曾經引起沈羅兩家諸多恩怨,說得上是不祥之物。以致如今睿嘉帝和皇后提到這把劍,都會鬱悶非常。寶器來得容易去得也容易,二次和親議定之後,這柄不祥之物就列為陪嫁之一。
宣公主還記得皇兄睿嘉帝,看著中興劍時的表情語言:“他說過要祝我成為中興之主···父皇當年曾囑咐,朔寧父子得一人,即可成扛鼎家國之助臂···可他說鳳象散了,我終究沒能守住他···”話未說完,睿嘉帝咳得要將肺噴出來似的。
儘管從未對面言談,宣公主也記得“鳳郎”的音容笑貌,一個容貌精美的人。母后說他是沈氏門中的禍患妖孽;故而,哪怕是斷骨連筋的親侄子,為了祖宗社稷皇位綱常,也不能留他活於世間···
住進秋閒齋兩日,司理尚宮傳話:宣誠公主孝服未滿,暫居秋閒齋。一應禮儀借待孝服滿期,消煞之後舉行;消煞之後行禮受封,由鳳琳德君主持。對此安置,宣公主無從爭辯。母孝未滿,孝女披起吉服出嫁,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