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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我甚為不解,回來之後想起舊時一個細節竟是豁然開朗。王爺有所不知,朔寧侯府大公子,尚在孩提時身受流箭之創,從此留有隱疾不能生育。另則,儀光固然曾經冷情,卻也不是完全不能近身的,比如,興致酒醉之際。”

“啪”的一聲脆響,碧水青天茶盞在距離雨航幾步處地面上炸開,摔成一片碎末。英祿盯著雨航切齒念道:“蕭雨航,適才儀光親口囑咐,要我放你自去謀生。他明確言道,視你為家人。我既愛他,當然依順他的心願,不會對你怎樣。你去罷。唯其一樁教你明白,你能活著從此出去,全是念及你曾多次幫助儀光脫困。若論及別個,便早將你碎屍萬段了。回去後照著儀光的意思做,你也不想讓他再操心是麼!”

那一時間,英祿著實佩服那所謂的忠勇傳家出身的羅鍇,居然可以卑鄙齷齪到出乎意料程度。因傷及欽差在先,為使自己免於身陷囹圄,不惜順水人情,將養育其兄妹成人成勢的恩人之女,抵與人為姬妾。為防止旁生變故而暗使手段,先挑唆堂妹與人分曉名分,再唆使堂妹借酒醉之際委身於人。察覺羅沈聯姻實際無益於前程榮升,又利用權高施壓幡然悔婚將女另嫁。但羅氏兄妹想不到,諸般操持忙亂之後,終未能令羅後固位。即是當時,羅氏小妹已經珠胎暗結。終於,羅嵩父女或因傷重不治,或與產後鬱結先後身故,令他們失去援手。

慕超深悉其中細節,與騏王交接之間,必定談及羅鍇奸猾行徑。騏王顧念故人清譽,不予將羅鍇齷齪公開,故意將其置之尷尬境地不加理睬。此番更是明為遣羅鍇先行,實則是有意令之出醜,將羅氏所謂美名層層剝離刮淨。讓羅氏一門在名正言順的境地之下,身敗名裂。同時亦順勢狠狠的抽了皇座一頓耳光。

英祿向獨孤澹派駐在院落四下的侍衛,禮節性關照一番,暗暗解了蒼猊森格的栓繩,指定它臥在外間門口守衛,方迴轉內寢。

燈是專為他亮著的,床上那人分明已睡下,是為等候他,而披衣坐起倚著靠枕看書。精美無雙的容顏,祥和的姿態氣氛,頓覺滿腔焦躁遂即歸為平和。上天入地,這是隻屬於他的一盞燈,一間屋,一個人,一顆心,足矣,足矣。

相視一笑,英祿褪去外衣長靴,動作輕柔的躺在留給他的位置。從驤手中拿過書放在桌上,只略側過頭,呼吸間盡是發縷中的淡香。

“擎韜見我帶的侍衛不多,撥來一小隊加派在這周圍。適才特意過來知會一句,免得旁生誤會。”英祿不等問便述說道。——驤把手握在英祿手掌中“多承擎濤兄有心。”

“驤兒,你何時覺察到被羅鍇陷害的?說與為夫聽。”——“便是琛哥告訴我,超哥因妻子病故,要照拂幼子不能來福榷商之會。我憶起一些舊事細節聯絡一處,自然就明白了。”

英祿深知驤最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故轉過身對著,和顏溫語諄諄善誘:“怪哉,你素來冷傲外人難於近身的習性,怎會遭了那般輕薄竟全然不知?”——“近日雨航提了我也才細想。該是送親使團啟程前,往羅府外莊取新配的藥酒。我就興與羅耀庭小飲幾杯。那梅子酒頗有些後勁,遂在那處小睡一會,傍晚時才回府。當時覺察衣衫有異···只道是酒醉後偶然迷夢,未曾深想。再後則是我回轉尚京,聽羅氏言及皇后施壓與其父,要其退親。那次雖有接觸並無他事。婚禮那日,超哥轉交我一個絹帕包,是退還的信物——東海明珠。只是那句話如今思來真是另有意思:相逢未嫁還君明珠···想來那時羅氏就已覺察端倪。如今回想全盤,原是羅耀庭在背後搗鬼。之前我只覺得其人功利心甚重,現在看簡直是無恥之尤。”

英祿抬起驤的頭對向自己瞪起眼叱問:“前幾日我問你時為何不說,嗯?你受了委屈,我不知曉已是不好,更搞得無從相助,可不是窩囊!”——“這等事很光彩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