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孤便把和親公主全部休棄,哪怕是死的也給他退回去;乾脆斷了他們指望。趙相之見,孤之於此事行得可還妥當?”
趙椿盯著耀眼的引文,紅得如同一汪血,不禁暗暗咬牙:“主公標新立異立鳳郎為後,乃成實至名歸之事。有無旁人認可都無可改變。至於呈平所行雖有好意,也是於德行有失。誠所謂,蜂蠆入懷解衣驅之。若由微臣處理,也要問及分曉公私。若屬公,則不當走私密渠道;若是私麼,一則天家無私事,再則好話不避人。”
英琭聞解之後仰天大笑,伸手往趙椿肩上輕按住:“趙相之解說委實是謀國之言。稍後定要好生敬閣下幾杯。”——趙椿苦笑一聲,笑得比哭還慘:“主公之贊令臣誠惶誠恐。當年在鸞儀小築說笑把盞,還感嘆沈家酒杯沉,非常人能端得起;如今相較紫薇閣主的酒盞,還是差著分量。您兩位手上的一碗酒具是足以淹死人的。”
喜子停在不遠處躬身施禮,是酒宴齊備儘可入座。英琭朝備膳方向抬手相讓,趙椿回以躬身揖讓。英琭走向正位率先落座下來,含笑端起酒杯,示意就此開席。
邀請國相及紫薇閣主共同列席收效委實豐厚。席間承趙椿之請,驤坦陳解說蕭颯城正行的‘因地制農,因地養民’等諸番舉措:以植被固土蓄水,以土養農、發展畜牧,農牧結合帶動農牧副業,再延續至榷場交流融資,諸般舉措齊頭並進,相融相輔,並序創收;鋪陳開來不出數年,就可引領帶動西恒大部分地域經貿,令當地民生儘快復甦達到自足水準。
二人對著西恆地輿圖,一應一和娓娓言來,掐指分列出一篇強國富民之策。引得英琭不時撫掌稱快。當時將蕭颯城作為貴君的封地,本來旨在為分散驤的精力,竟未料及鳳象當真已在西恆版圖上展現開來。
酒喝到興致高昂,趙椿欣然應約潤筆調色,以鳳郎賞蓮為題材畫成一副丹青,由英琭親筆題款為……菡萏叢頭棲鳳雛。
適逢英琭出去檢視東向影衛呈報,韓侍御進來獻茶。驤接過茶盞品了,隨口誇讚她泡茶技術有長進,又招呼趙椿過來品賞。韓侍御被誇得欣喜,剛應聲言笑著去桌案邊為趙椿磨墨;便聽聞旁邊響起有意的輕嗽聲。韓侍御聞聲一激靈,變顏變色的將頭臉埋低,撤著步子急退出門。趙椿見驤用眼神示意:由他來應對。便假做忙著提筆修畫補缺,在座位上略欠了身沒敢抬頭,幾乎把臉按在紙上。
出去不過片刻功夫,回來便聽見室內一派言笑晏晏興致勃勃。饒是見四下驟歸於肅靜,負手立在門口的那位,臉上也是寒颼颼的。
驤手把著茶盞朝英琭舉了一下……剛泡好的茶可要嚐嚐?英琭原地未動,眯著眼睛將頭一歪……我只嘗你手上的那盞茶。驤翻了個白眼,款款步上前,將茶盞擎至英琭眼前,看著他湊過來捉住他的手腕,大言不慚的一口吸進了多半盞。
驤放下空盞,輕推了下英琭,示意他尚有外人在此“敬請主公賜教?”——“有些不諧訊息,愛卿聽了莫要急躁才是。其一,安氏家有訊息交由應州轉過來:岳父攜一老僕離開虞州境地,算是獨自出遊。其二,安遠那裡的情形,蕭宇之妻意外遭到襲擊身亡了。”
“那雨航和孩子···?”——“當時蕭宇在奉節幫芷璘照顧幾個孩子,都安然無事。”
見驤皺起眉頭,英琭也不再賣關子,手攏在驤後背上,調起內息緩緩推送著為他順序著氣息,同時簡要複述了邱氏被襲死亡緣故。
驤之前幾次省親,留在安奉附宅些衣冠用物。邱氏對那些工料精緻的穿戴用物早有動心,礙於其夫嚴詞制止不敢擅動。日前,蕭宇去靖王府幫謝琛照料身邊的孩子,邱氏乘此將衣冠穿戴起來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