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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我可不給你應州的信。”

有人噗嗤一聲笑噴出來,循聲望去是英琭換了便裝回來,已在廊柱邊看了多時。喜子不待吩咐鼓足力氣牽起雪猊拖向外面。

“小鳳凰恁淘氣,看你要把孤的國相嚇壞了。”英琭將袍袖一撣,移行近前親手將趙椿扶著歸座。“清肖莫要驚慌,這頭雪猊在紫薇閣主跟前極為乖順,絕不會冒然傷人。清肖留下一同用膳;適才儀光戲鬧過甚,孤代他與卿家賠禮。”

驤接了趙椿呈上的信札也不拆看,朝著英琭翻了一眼,轉手放在字案上;待重新獻茶,便招呼福子隨他去關照備膳事宜。

福子仔細點查好餐酒器具,又端起盛放調酒用料托盤,退回到驤身側,藉著驤檢視時,隨意閒話似的稟報緣由。

“大皇子已命人將兩位公主屍骸收理,交給昌庭來使帶走。主公交代過:那些汙眼睛的腌臢東西,任誰見到心底必定不自在,要奴才們務必勸鳳君莫要接近。”

驤放下指間盛著的松仁瓷碟,輕嘆一聲解說:“隆穎本就不討喜,隆宣是松延宮親生,即使頂著和親公主名號;無論怎樣考量,她都是一根刺。主公見容不得更休提召幸。雖貶其做女侍,也是照顧我的顏面感受。孰無貪生之念,她們若靜心持守謹慎度日,可保衣食無憂安待百年;如今結局乃是她們自斷生機,我又奈何?”

“三千微塵裡,吾寧愛與憎。主公於鳳郎深情,乃大丈夫真正坦蕩也。”賞看之餘趙椿不禁脫口讚歎。他手執的配畫橫幅,是驤謄錄建安七子之一曹子建文《洛神賦》。字裡行間留白處,有幾朵紅蓮顯得俏皮耀眼。

英琭解說是日前對飲微醺之際,驤赤足點蘸了研開的硃砂,在字行間跳過留下的印跡。他不捨丟棄,填了幾筆成了目前這幅字配畫。

“哦,三千微裡豈唯存愛憎乎?如此說,孤堅信屬於英琭的三千微塵中獨有恩愛。譬如目下在孤家眼中,鳳郎便是步步生蓮。”英琭怡然自得的品著清茶,含笑揶揄道。緩步踱至字案邊與趙椿並立位置,騰出一隻手按住字幅,輕輕摸索著俊美的字型,目中滿是激賞之色。——“敬請主公賜解”

“說不上‘解’,據實相告爾。當年於朔寧府宴間初見鳳郎,端是驚為天人。嘗驚歎:此子爭有子建《洛神賦》文中所述絕色。後又幸見鳳舞,真真尋盡天下妙筆華辭難述其美。志睿六年,孤親自往尚京和親,真心求娶者實則是鳳郎。其時松延宮遣人帶話說:沈氏終歸是百年簪纓之家,朔寧侯更是當朝臣工標品。保全臉面體統最是緊要。望孤家退而求次,莫要將求娶鳳郎事實宣揚開。孤即使不予思量‘為長者諱’為沈氏考慮,卻要為儀光的臉面著想,便應允下來。可松顏宮出爾反爾得寸進尺;將我的人禍害那般模樣,我豈能與之干休?!···哦,清肖是有應州信件帶給儀光麼;如此亦請卿家代為明告慕呈平,今後少動這份心思。”

“今日主公親口邀為臣,來此共賞紫薇綻放勝景。該不會是又嫌為臣擾了興致?至於同應州訊息往來,想來主公或是誤會了。椿焉敢擅自置喙您與鳳郎的家事。”聽出英琭話中之意明顯有誘供意圖,趙椿頗有促狹的矢口否認。

英琭微然一哂,轉手自筆架山上拈起檀木杆狼毫,濡墨潤筆,往字幅左下角留白處,信手寫了綴腳落款。又自紫檀匣中拈出鳳翅小璽,往硃砂印泥中飽飽蘸罷,徑直在落款之首處,扣出一枚甚為鮮豔的印文——儀端瑞光。放回小璽時轉腕拾起信件,兩指一捻展開略掃一眼又壓回原處。

“應州每每有信給儀光,慕呈平總以長兄之資,擺些親睦歸正的陳詞濫調。所託途徑不走官方信馬,偏陰差陽錯託應州鶴衛分堂秦閬送到卿家手上。日前昌遣使前來行所謂外藩封授大禮,舉動甚是突兀;我料他內朝是又起鬩牆之亂,想借家事連綴政務,安撫拉攏著同我耍‘遠交近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