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似沒影兒的‘破事’全招了。早一步撞鬼,晚一步被鬼撞。死在牙床上不比死在刑場上壯烈,其實結果一樣一樣的。遇上這個不怕天雷、不懼神佛的主兒,硬衝大義凜然根本是與虎謀皮之事。唯有裝死裝柔弱,才能安撫住那人拉開架勢再戰幾回合的雄起之態。
勾著脖子問‘封號’的打岔伎倆終於成功,英琭把驤放在自己胸腹上擺好,和顏悅色與之商量。索性在西恆另起名號,以鳳舞起名——“鳳琳”,以君為位號,封為……貴君。
驤撥弄著英琭胸前成金棕色的汗毛,沉吟道:“貴君之位欠妥。你身邊本就四妃不齊。貴字居於四妃之上,地位直追六宮之主。如今西恆境內於兩男相守之事足夠寬容看待,但是照這樣鋪陳過大,於你持政上亦會不利。若再有人象松延宮沈氏那樣,鬧出個宮變,首當其衝就要把我綁在告天祭臺上做了開場供品。”——“我看誰敢?”
驤略撐著支起臉對著英琭言笑厴厴:“隆穎給自家預備了全套儀仗,即便是未能全部派上用場,顯然已經具備落土紮根之效。說不得哪一日,□出幾枚有貌有才有心胸的尤物,假傳諭旨宮苑操戈,我連叫撞天屈的機會都沒有。古往今來最好例子莫過於韓信。開國功勳又有救駕之情,高祖許他見天不死見地不亡五金不絕,最後還是被呂后以竹籤戳殺於未央宮。宮變,上一世見識過,這一世不想再看了。”扭扭身子將臉支得更高些“家和萬事興。守著你這位強娶良家子為續絃的男人,必要早作打算。身為正室相夫教子還必要有不妒之德。可我偏生好妒,又不可能去學女流之輩那般邀媚爭寵;莫如趁著相看兩不厭時,你許個差事給我,俸祿夠我養活自己就行···來日,你若要另外立國後,寫一封放書給我。”
一番話三春細雨般柔緩,端有和中理肺舒筋通絡之效,聽得英琭簡直要熱淚盈眶,鳴謝蒼天恩賜斯人。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於是摟著小鳳凰愛的昏天黑地要死要活,鄭重立誓:今生只許鳳郎這一位齊君為內主。
時值昌勉強邁過帝都動亂,改元懷義。
同年西恆國主冊封內廷異士……鳳琳為德君,加授紫薇閣學士雅號,倚為無冕卿相,賜御前行走。
鳳琳德君是西恆國主駕前一道耀眼綺麗的景色。以其特有沉靜溫潤,烘托著玉面玄鵬的銳利,以其睿智多謀策動著英琭俯瞰天下的雄心。儘管是英琭指點江山的氣勢赫然可望,劃線而治的安奉防線上,陳兵不減,但那裡兩國百姓即將沐浴在,一場和風細雨的通商惠民國策之中···
番外4…瘦盡燈花推曼倩,瑤瑟續歸鳳凰弦
借問吹簫向紫煙,曾經學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節選盧照鄰·《長安古意》
紫薇花開放之際,肅靜的沉香亭中,垂著蝦鬚簾,燃起菡萏香;直如詩云:沉香亭北倚闌干。亭中對坐二人,白衣青衫。或烹茶對弈,或聯詩調笑,好不愜意。白衣者一雙丹鳳眼常微垂著,不經意間有精光一閃,隨之粉豔瑩潤的唇便彎出一道美妙的弧。每見此微妙動作,青衫人的劍眉星目中亦會陡增軒朗愛憐之色,手把著琥珀盞長舒一口氣笑道:“得見鳳郎會心一笑,實屬罕見,為此當浮一白。”
鳳郎會心一笑委實難得,威武機謀兼備如英琭者,亦有但求不得之事。多愁多病身,傾國傾城貌。此乃舉朝上下公認之事。驤如今是苦於無內力,但其靈動心機絕不遜於當初。即使是朝夕相處,英琭也常有號不準脈的錯覺。直如眼前:嫣然一笑間,有多少意思。英琭樂於去揣測也必須猜。猜錯了倒也無妨,只是當晚不準英琭近身罷了。可這比任何事都要命。
從東面潛回的人向國主做了一番詳述之後,英琭遣專人往虞州送去厚禮,只說是代至交之人為老朔寧侯慶壽,實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