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卻人間無數倫理綱常。”
馬車幾經折轉終於停穩。卓爾先跳下車,繼而就聽得他驚詫的說話聲:“劭,你何時來的?主公來了?”——“噓,主公方才發過脾氣,仔細些為好。”唐劭關照道。
驤跳下馬車,抬頭往空中望了一下,看太陽位置,時辰約在午時左右。關照了老唐和卓爾徑自去側廂歇息,又提醒喜子儘快去備午膳;自己提著袍襟邁步走進正室。
一進門便看到一名侍女,對著門扇罰跪,抖得風中枯葉一般。驤彎下身問:“闖的什麼禍?”
侍女見是救星到了,激動的要哭:“奴婢···奴婢收拾公子的字案時,未曾覺察主公進門···只顧哼唱您教給奴婢們的小曲兒···就是那首《橘頌》···主公不知怎的就怒了,說是今後誰敢挑唆,就把那人掛到旗杆上,曬成肉脯···若不是唐老爺求情,奴婢這會子早掛到旗杆上了···”
驤無奈失笑,將食盒交給侍女,讓她去泡茶連同點心一併送進來。
一路進到宅內,真有幾分過關斬將的架勢;深覺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轉過金線垂縷屏風,字案前,大紅錦袍的身影,手扶著字案,揮毫走筆,正是一派揮槊砍殺的氣相。
“嗯,還知道回來,不錯。還道是又要派人滿世界搜尋去呢。”手中一揚,寫完了最後一筆。
驤踏著那幾句不陰不陽的音節,走到字案前道:“聽聞主公近日內火盛,我便出去尋些敗火吃食,也算是表表心意。免得有人因為唱幾句小曲,便被掛上旗杆曬肉脯。”
被罰跪的侍女捧著放有茶盞點心的托盤,小心翼翼走進來,越是臨近腳下於是躊躇。驤默然指了下梨木圓桌,隨意的倚著字案桌沿和英琭說話。
“老唐對我說了,東面正重提和親,這一回送嫁的是正牌公主。得享齊人之福,端是好事····唔····”話未說完,臉已經被捏住,水潤的唇被掐的鳥喙一般,只剩兩點粉紅。——“我被人當成種馬一樣用,你看著心裡很自在麼!儀光,你聽好,隆氏就是將宗脈上所有女人送來也沒有用。他們只要不嫌丟臉,我便讓隆睿嘉到雜役營裡去找親戚。而你若想就著這個理由跑出我的視線,我便向西恆境內釋出明詔:宣佈冊立沈氏儀光為西恆國後。”
驤好歹掙脫開魔爪,感覺下巴被捏的要脫臼。他揉著生疼的臉躲開去倒茶。原想給英琭換一杯,此刻也不予理會。從盤中拈來一塊蛋黃酥,就著清茶慢慢吃起來。嚥下一口茶才開口道:“午膳稍後就備好,先來用些點心”
英琭幾步上前,抄住驤的腕子,眼皮不眨便叼走了剛吃一半的酥餅,又在驤眼刀揮砍之間,將他手上的茶一氣喝光。“這群奴才被你縱得不像樣子。餓成這樣還在等著他們磨蹭備膳。”——“誰會料想您老人家突然駕臨呢。我平素吃的清淡,食量也有限···”
正說話間,喜子已在屏風外躬身報告,午膳已經備好,請示擺在何處。驤指著秀榻上的楠木臺案方桌應道:“那裡。”
不料看過擺出的菜式,英琭的臉色又陰鬱起來,盯著喜子陰森森的問道:“只有這些,公子平日用的就是這麼簡單,還是···?”——“回稟主公,公子今日因為換季,胃口不和,奴才們備膳時便操辦得清淡些···”喜子邊說邊看向公子求助。
驤拿著浸溼的手巾,玩性頗濃的為英琭擦著手指,很是隨意的笑道:“我口味清淡,你家主公可不是個吃素的。去招呼他們添幾樣葷菜。”
喜子得了特赦一般,應聲舉步,被英琭叫住:“不必。”隨之轉頭對著驤說道:“我和你吃幾天素。免得你尋什麼鬼花活來給我敗火。”
英琭象欣賞書畫佳作一般,看著對面人的動作。擺放湯盅,往他手邊食碟中佈菜,開餐時的第一箸菜。英琭極其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