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世人只怕永遠不會知道,我殺了你卻也成就了你永世無敵的威名,否則終有一日,你也難免會一敗……”“賊寇便囤於此處,此地地處要衝,是董成在這數百里內的最後一個營寨,賊寇在此築寨,挖通深溝,看來是想長期抵抗了。”幕僚指著遠處正掀起煙塵的所在,示意給王顯看。王顯輕輕唔了聲,董成絕非無能之輩,他在挑戰不利不能速決的情形下,作出如此戰術變化倒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他不過只剩萬餘人馬,不可待他營寨建成再攻擊。”一將道,“我軍仰將軍之威,上承天子之命,下應百姓之心,如能雷霆一擊,必可將賊寇作為齏粉。”“你們之意呢?”王顯又看其餘之人。
“南方冬季與北方不同。”先前那幕僚道,“北方雖然冷過南方,但北方為乾冷之天,而南方則為陰冷,我軍多自北方臨時調來,對南方氣侯不甚適應,時日一長,我恐軍中生疫。況且我大軍雖然深入清桂百餘里,一不敢奪城分兵,二不能久居曠野,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只怕會遭陛下與丞相大人怪罪。”王顯微微噗笑,道:“還有麼?”
“年關將近,軍心思歸,如今乘我軍有絕對優勢,一舉而滅賊,將士上下必然誓死效命,將軍不可不察。”另一將道。
“嗯,你們所言極是。”王顯頷首,目光卻空洞無比,年關將至,也就意味著距離他伏殺陸翔七年之際又近了一步。他吸了口野外的冷氣,目光一凝,厲聲道:“傳我之令,即刻進兵,奪取敵軍營寨,我們只需在賊寇營寨將成之際去奪取,這樣我軍就無需露宿於野,而賊寇卻要嘗凍餒之苦了!”眾將聽出他之意仍不贊成一舉將和平軍徹底消滅,而仍是步步緊逼,不由得面面相覷。先前的幕僚還要現說,王顯擺手道:“你們有所不知,董成豈有那麼容易被打破?兵法中雲先為不勝而等敵之可勝,若是我軍進攻過於迅速,就難免不會出現漏洞。多言無益,我意已決,快去準備去吧!”“來了!”得知王顯大軍來襲,董成臉色微微一變,環視周圍,眾將都沉默不語。莫子都臉上浮出憂色,顯然即便是他,也對於自己的計劃不解。
“我們已經別無退路,此戰只可勝而不可負。”董成沉聲道,“即便諸位以前不信任我,如今也請信任我一回。我家小都在軍中,若是我軍戰敗,諸位可先斬我家小以復仇。”“請將軍放心,即便是將軍不說,我們也會拼死一戰。”一將道,“為了李均統領大業,為了我和平軍能名副其實,這清桂我們是要定了的。怕只怕將軍戰意不堅,還象前幾次那般一觸即走。”“我正有意如此,再一次一觸即走。”董成面帶微笑,終於可將心中安排說出來,他也不覺得一陣暢快。“我連退七陣,丟了七座營寨,這第八處營寨為我軍最後一處營寨。王顯曾在陸帥帳下多年,對於陸帥及李均統領累出奇兵之事必然畏懼,因此我料他會步步為營,但年關將近,戰士都思決戰一場後便回家過年,因此此時他不得不再攻入我軍營寨,想讓我軍暴於冰霜之中。”“那將軍為何還準備棄這營寨?”
“你們看,這原本是清河故道,我們這營寨便立於清河故道之上,數百年前因為河道淤積而成了道路。”董成指著那地圖,“我早就令人於此掘開清河河堤,引水入這雁湖,對外只稱是要疏浚河道。那時你們都怪我不理軍事卻去關心這些水利之事,卻不知我早已料定會有今日,我連日詐敗,一則以驕敵軍,二則也讓我軍中異己離開,以免誤我之計!兵法雲‘弱則示敵以強,強則示敵以弱’,我今日偏反其道行之,弱示敵以更弱以驕敵。現在王顯來襲,我們略戰便退,因為前幾次都沒有埋伏,王顯必不防備,他想讓我軍不戰自潰於荒野,我便讓他全軍潰於澤國!”眾將這才明白過來,精神都是大振,但董成又道:“此事先不能對軍士說出,以免軍中仍有敵軍細作。莫子都,你領五百人乘我軍兵敗之時去雁湖,連夜掘開此處湖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