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百姓都揮舞兵刃現出身來。
本來就亂作一團的倭賊更是大驚失色,倭酋也叫道:“不好,中了埋伏!”急切中他無法判斷這裡究竟有多少軍隊,只得下令退出城外。
在城中軍民箭石如雨般的打擊之下,這萬餘倭賊棄屍兩千具以上才出了城。出了城他們不敢停留,倭酋問嚮導道:“井水靜止可以投毒,這哪兒有活水麼,活水這些劣等人便無法投毒了!”嚮導便領著倭賊向七里坡行來,到了七里坡羊角泉,本來就又飢又渴,而且被火大燒了一陣的倭賊紛紛來搶水喝,正喝得滿肚子水時,又是一聲巨響,七里坡周圍林子里人影踵踵,無數神洲之人手舞著奇特木棒衝了過來。
已經聞風喪膽的倭賊除去少部分在抵抗外,大多數撒腿便走。此次攻打琿縣城,他們便如入了迷魂陣一般,處處暈頭轉向,再加上這由鄉民組成的團練雖然不是什麼正規軍,但人多勢眾之下也讓倭人不也交鋒。士氣已竭的倭人再次敗退,這一次他們乾脆退向白沙灘,想逃回船上。
來到白沙灘倭賊們紛紛搶著上船,原本就是分幾批上岸,小船就不用,如今更顯擁緊。愴惶中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小船少了許多,跑得慢的倭賊發現所餘船隻不多,而身後追兵又殺聲大作,雖然尚見不到人影,卻彷彿就在背後一般。因此倭賊不等倭酋按排,便自己搶起船來。
船少人多,倭賊又分屬幾股,搶著搶著便有人先出了手。這倭賊原本就暴躁自私,一起了頭便無法收拾,任倭酋如何斥罵也無效,搶到後來倭酋眼見船已經開始離開海岸,便下令護衛為自己也搶艘船。整個白沙灘上亂成一片,倭刀交擊之中不絕,不時有人發出臨死前的慘叫,而從琿縣傳來的追殺聲也一陣緊似一陣,讓倭賊們恨不得立刻逃回大船之上。
“帶我走,帶我走!”一個倭賊死死抓住正在駛開的小船船舷,小船慢慢向海中移動,上面擠滿了倭賊,吃水已經很深,周圍的倭賊也紛紛扳住船舷,船上倭賊見船行得慢,本來就心急如焚,便拔刀斬下扳著船舷者的手臂,海水中冒起一陣紅霧,斷了臂的倭賊在海面上浮了幾浮,便不動彈了。
不少倭賊乾脆遊向大海,對於與夷人一樣善水的倭人來說,從海岸游到大船上去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並不是件不可能之事。但血腥味卻引來了海中的不速之客,一個倭賊遊著遊著,見前面有個同伴浮在水面不動,一推他才發現他只餘半截身體,那倭賊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腿上一麻,似乎被大鉗子鉗住一般,他驚恐地大叫:“鯊魚!”各股倭酋終於上了大船,再清點人數時,那近兩萬倭賊只有一萬上了船。其餘或死於琿縣城中,或喪於羊角泉下,更多的是在方才的自相殘殺與鯊魚襲擊中喪命。
“我定要報此深仇!”倭酋一掌擊去,將船舷都打飛一塊,他臉上神色猙獰,眼中恨意如火。
“我定要報此仇!”與此同時,琿縣城中,慰問有家人戰歿者歸來的任遷也道,唐朋微微一笑:“神洲各國彼此混戰,自顧尚且無暇,哪有時間去尋倭人復仇?”
“若是和平軍能遠征倭國,我必盡我所能為和平軍效力!”任遷側目看向唐朋,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
王顯駐馬九曲原,放目四顧,天地悠悠,山河莽莽。王顯仰天喟了一聲,周圍將士都不解地望著他,為何在大勝在即之時作如此悲悽之狀。
只有王顯自己心裡明白。當年他為傅斂說動,被高官厚祿所誘,親自帶兵伏擊大戰之後的陸翔,雖然這換取了驃騎將軍之位,但這幾年夜夜他都會從惡夢之中驚醒,沒有一天不在等待,等待陸翔來索命的那一時刻。
李均的崛起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但李均以董成為清桂留守,自己極速退回餘州應付柳光,這又給了他可乘之機。可他心中明白,便是勝一時,也不能勝一世。
“陸帥啊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