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腳下也有點虛浮,嘴裡卻還在回答陳陽的問題,“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魏姓的本家,只是聽老人說起,我們原本住在四川,是為了避個什麼大禍才逃到了廣濟鎮安家落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在這片濃霧中的緣故,魏林清本來就如白紙一樣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就好像個紙紮成的人一樣,他看著陳陽,緩緩地轉開了話題,“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對於這句話,陳陽表示十萬分同意,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操蛋的地方。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魏林清的狀況也並不是太好,鬼節、陰關、血河池再加上濃霧中的白影子,種種異象攪合到一起,顯然,對魏林清來說,要隔絕它們,也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所以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完全可以過後再問。
只不過,魏林清接下來的舉動就讓陳陽又想提出一點不同意見了,魏林清走過來,把他橫抱了起來,接著,吊在陳陽小腿上的小鬼,手腳極其利落地爬到了陳陽胸口上。
這麼個姿勢,未免有點太微妙,太尷尬了。
陳陽彆扭了一兩秒鐘,就把這個彆扭甩到了腦後面,他在那個血河池裡,又是泡又是喝的,身體重得跟掛了十幾個鉛塊一樣,要自己走實在太勉強了點。
男人的面子,有的時候得去爭,有的時候,不要也罷。
魏林清的動作無疑要快得多,他在濃霧中穿行著,似乎不辨方向,又似乎目標既定,走了,或者該說是飄了一陣子,終於到了一處地方,卻不是魏六嬸家,而是一棟在霧氣中隱沒地老土屋。
陳陽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熟悉,當他走進屋子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來,這個地方他來過,就是那天他出來找那個同事的時候,被魏林清引去的地方,只不過,當他一覺醒來,那些遭遇大多忘了,只留下一些模糊不清的記憶。
魏林清的手一揮,牆上的白紙燈籠,次第亮起。
陳陽一進了屋子,就坐在了唯一的椅子上,他實在是快堅持不下去了,五內俱焚,手腳發顫,他把控制不住一直髮抖的手,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他的手指在消失,第一個指關節前的指尖部位,已經不見了。
是因為那些血河水嗎?陳陽儘量保持鎮定,魏林清把他送進屋之後,把小鬼留了下來,留下一句“我去去就回”,就轉身走入了屋外翻滾地濃霧中,小鬼自己爬到了陳陽的腿上,乖巧地坐在了他懷裡。
小鬼伸出小手,摸著陳陽的手關節,安慰他,“爸爸,不怕,寶寶有辦法。”
陳陽苦笑了一聲,到這時候如果他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那除非他是個傻逼,小鬼藉著今晚上鬼門大開,陰氣大盛的時候,把他的魂魄從身體裡帶出來了,而他現在,就是被那個血河池給傷到了魂魄。
如今,他很可能會就這麼魂消魄散,更別提回到身體這回事,小鬼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件錯事,小心翼翼地對著陳陽的手指吹氣,屋裡颳起了一陣風,極小的風,那個風帶起了一點外面的霧氣,吹到了陳陽的手上。
溼漉漉的,滑溜溜的。
陳陽本來以為小鬼又在調皮,正打算開口罵他幾句,卻發現自己手指的消融速度,因為這股陰冷的小風,而緩了起來。小鬼在幫自己,陳陽心情有點複雜地看著懷裡的罪魁禍首。
小鬼得意又小心地看著陳陽,看到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又把腦袋聳拉了下來,接著,又開始起勁地吹那個風,吹著吹著,小鬼的身體好像越來越飄,越來越虛,陳陽的心沉了下去。
他把懷裡的小鬼抓起來,往牆角一扔,“給我在那待著。”
小鬼知道陳陽不高興了,縮在牆角一動也不敢動,嘴裡唸唸有詞,“爸爸,爸爸,寶寶不是故意的。”
陳陽嘴角一抽,他當然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