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祖林氣脈供著。特別是咱老李家門戶的墳塋地界,在祖林裡是上九等的。隨便摸出一個,也得打上**分呢。要不,咱李姓人家的門戶能有這麼大,人氣能這麼旺,日子能高出村人一等麼。困難只在一時,影響的可是今後幾輩子人的事呢。寧可這路咱不叫修,祖林的氣脈也不敢破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振富直點頭,說,是哩,是哩,祖林的脈氣是破不得的。可這路線已經定下了,還上報了公社,咋能說改就改了呢。別說咱改不了,就是木琴想改,也恐怕不好向上級交代呢。
振書胸有成竹地道,不怕吔,咱發動群眾嘛。只要村人都一致要求改路線,不改的話就堅決不出工,也不讓修,別說木琴,就算公社的人也拿咱沒辦法呢。這就叫眾怒難犯,誰人也沒有辦法。再說了,這路是咱自己修給自己人走的,想咋修就咋修。就算修到山尖尖上去,又礙著別人啥事嘛。
振富道,這事恐怕不那麼簡單,我不好明著講的。你去試試吧。要是大多數村人都聽,這事還能成。要是響應的人寥寥,這事只得罷手。
振書點頭答應下來,說,你是村幹部,當然不好明著去講的。只要你心裡贊同,我心裡也就有了底嘞。反正我是小老百姓,不會有啥影響的。真要出了事體,誰也拿我沒法子。頂多說我思想有問題罷了,還能咋樣呀。
嘴上雖是這麼講,心下卻在罵道,這個老狐狸精,道行越來越深哩。又想當**,又想立牌坊,好事露面子的事攬足佔全哩。萬一有個不好,就一推二六五,靜等自家的好兒呢。
罵歸罵,氣歸氣,振書不敢有絲毫地猶豫。他出了振富的家門,立即投身到了修改路線的秘密串聯活動中。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特別是涉及家門氣運攸關的大事上,他絕不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如日中天的家門氣脈遭到人為破壞或損傷。
第六章 大路彎彎1)
開工的日子定在了農曆十月初十,離小雪還有九天的時間。
在此之前,所有籌備工作初步就緒。所以說初步,是因為有一些準備工作顯得非常匆忙,甚至可以說是勉強湊合的。
首先,這啟動資金就不到位。
木琴透過公社,把縣裡的技術員請了來,對整個工程進行了實地測量和預算。要想完成這個工程,徹底暢通杏花村與鎮子之間的通道,大約需要搬運五萬立方土石。在保證村中各種生產生活不受影響的前提下,僅僅靠冬日農閒時間動手,就杏花村現有人力資源,恐怕沒有個三年左右時間是完不成的。況且,本地的山體均為花崗岩石構成。甭看坡面上密林叢生,土質肥沃,其實只有兩三尺厚的浮土,下面全是堅硬的山石。若是不動用雷管炸藥,就休想撼動了它。儘管公社沈書記一口答應說,只要你木琴能夠儘快把這個工程上馬,需要多少雷管炸藥都成。甚或其他必需物品,公社也會盡量滿足供應的。但是,公社是個清水衙門,屬於鐵公雞似的主兒。錢一分也沒有,毛兒是一根也拔不去。所有的錢款,全由村子自己想辦法來解決。雖說村裡驚官動府地搞了些集資,但窮得叮噹亂響的村人哪會有多少積蓄,不過是仰賴今年的買杏款而已。即使這樣,也僅僅集了不到一萬塊錢,要想再多一丁點兒都沒有。這還跟榨油一般硬生生地榨出來的。
再者,人手不齊,人心也不齊。這是木琴萬萬沒有料到的。
按當初預想,有了啟動資金,先行開山引路,人就不會閒著。只要把人引上了路,其他困難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但是,這樣的想法似乎有些過於樂觀了。從村幹部們的反應中,木琴已經察覺到了一些危險訊號。那就是人心不足,難以形成合力。
除了鳳兒堅定地站在了木琴一邊,盡心盡意地跑上跑下忙活。其他幹部或多或少都有為難發愁情緒。雖然也圍著木琴的指揮棒轉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