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帶去梅家收收利息——等哥哥我解了禁,咱們兄弟再聯手給梅家些顏色瞧瞧!”
聽他說完,薛蝌這才發現客廳正中擺著滿滿一箱子加長加粗的爆竹,不由愕然道:“哥哥竟真的準備了這些東西?!”
“廢話!”
薛蟠瞪圓了牛眼,惱道:“你當我跟你玩笑不成?!要不是近來忙著打聽你嫂子的事兒,我早送那老虔婆上西天了!”
“我跟你說,前兒我在夏家的果園外頭遠遠的瞅了一眼,你嫂子那生的就叫一個地道,跟哥哥我是再般配不過了,那鼻子那眼睛那眉毛那小嘴兒,嘿嘿嘿……”
眼見這怒目金剛轉眼間又成了痴漢臉,薛蝌一時只覺哭笑不得。
這都哪跟哪兒啊?!
他生恐自己答的慢了,薛蟠砂鍋大的拳頭就要落下來,於是忙道:“哥哥稍安勿躁,焦大哥對此已有謀劃,不日定叫那梅家自食惡果。”
“當真?!”
聽說焦順要插手此事,薛蟠登時大喜,忙問:“快說說焦大哥打算怎麼弄死那老狗?!”
跟著又拍胸脯道:“要有用人的地方,你讓焦大哥只管開口,水裡火裡我絕不皺一絲眉頭!”
“呃……哥哥你不是被禁足了麼?”
薛蝌小聲提醒了一句,又道:“而且焦大哥特意交代,為免計劃提前洩露出去,不能隨便外傳……”
“怎麼?!”
薛蟠又急的瞪眼,再次扯住他的衣領惱道:“難道我是外人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
薛蝌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忽然福靈心至的想起了薛蟠平日的抱怨,忙道:“焦大哥當時說的是寶玉,倒沒有點哥哥的名,只是不得他准許,小弟也不好擅自告訴哥哥。”
“點了寶玉的名兒?”
薛蟠聽說寶玉被明令排除在外,自己好歹比他強些,心下登時就平衡多了,鬆開薛蟠的衣領,順勢大咧咧的拍著他的肩膀道:“罷罷罷,既不方便說,我就先不問了——總之,要是用到我的地方,你讓焦大哥只管吩咐就好!”
薛蝌鬆了口氣,正要敷衍兩句藉機遁走,卻又被薛蟠扯住命令道:“你寫沒寫過紅箋沒有?快替哥哥給你嫂子寫一封,好生給哥哥解釋解釋,我是被姨丈給禁足了,所以才沒法天天去她家門口閒逛。”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薛蝌滿心無語,下意識推脫道:“小弟實在不曾寫過這種東西,哥哥何不找別人代筆……”
“就得是你寫!”
薛蟠蠻橫的打斷了他,不容置疑的:“你小時候讀的書多,給我在信裡多整幾句好詞兒——我早想好了,她到時要不信這是我寫的,我就可以當面賭咒發誓:若不是薛某人親筆,便甘願天打五雷轟!”
薛蝌:“……”
…………
且不提二人如何兄友弟恭。
卻說王夫人和薛姨媽尋到瀟湘館時,一眾鶯鶯燕燕還沒來得及從焦家回返,因問起眾人的去向,雪雁也不敢欺瞞,便把邢岫煙把姑娘們請去焦家做客的事情說了。
“這時候去焦家做什麼?”
薛姨媽對此疑惑不解。
王夫人倒猜出了幾分,打發走雪雁之後,對她道:“是了,這事兒與焦順也脫不開干係,如今又特意把人請到家中,莫不是他要替寶琴出頭?”
薛姨媽聞言先是大喜,繼而卻又擔心起來,扭著帕子蹙眉道:“便順哥兒再怎麼有本事,怕也不好讓兩家破鏡重圓吧?”
她竟直到這時,還期盼著梅家能回心轉意。
但這等事就算真有人能做到,也絕不可能是焦順——他和文官集團幾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梅翰林又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階級,去順從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