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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想洗漱之後再運動的,卻被焦順給攔住了,一來是早上沒那麼多閒工夫,二來林黛玉這小體格,練不了多一會兒就要香汗淋漓了,到時候還不是要再洗一遍?
遂拉著她到了外面,藉著微亮的天光打起了羽毛球。
為了能多打一會兒,焦順最終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只說是到了衙門再買些現成的,便匆匆出了家門。
林黛玉將他送到門外,折回來將塌透了的小衣換下,正準備去客廳裡用飯,就見春纖從外面進來道:“姑娘,徐大哥讓問一問,今兒還要不要去薛家送信、收信?”
因薛寶釵近來都要去給舅舅守靈,所以兩人之間的書信,都是託老徐一早前往薛家交接。
今兒原是投信的日子,但林黛玉想想自己昨天那屈指可數過片區的成果,便搖頭道:“等一等吧,明兒等我整理好了再送過去。”
…………
紫金街薛府。
薛寶釵直等到母親再三催促,才終於確信黛玉今天不會再來信了。
是她那裡出了什麼意外嗎?
畢竟這陣子兩人之間的交流,就從來沒有斷過。
薛寶釵心不在焉的上了馬車,沿途路上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她如今也已經沉浸在了《霸王別姬的故事當中;二來則是因為每每都能從林黛玉的來信當中,推敲出一些信件之外的東西。
說實話,最開始的時候,寶釵對於林黛玉突然來信是十二萬分警惕的,但後來發現她確實將身心都投入到了話本當中,這才漸漸放鬆了不少,只當林黛玉是求而不得,遂寄情於話本創作。
不過時間一久,寶釵又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林妹妹似乎曾深入梨園,當面瞭解過那些戲子的情況,而且貌似還不止一次這麼做!
這就讓薛寶釵大受震撼了。
以林黛玉愛較真兒的性格,她倒是不懷疑林黛玉敢這麼做,可原本在她的想象當中,林黛玉情場失意之後,應該是飽涵著不甘與落寞,藏在京城的角落裡默默舔砥情傷才對。
卻怎麼好像生活多姿多彩,大有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的意思?
受到震撼之餘,薛寶釵近幾日便特意那些隻言片語收集了起來,結果越是琢磨、越是聯想,便越是對林黛玉如今的生活越是好奇,甚至隱隱有些豔羨。
若沒有家族所累,自己是不是也能脫去桎梏,似林妹妹這般活的灑脫自在?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再也揮之不去。
以至於薛寶釵一度曾想過,要設法找出林黛玉的落腳處,也好親眼見證一下林黛玉放飛後的人生。
但她終歸是拋不開心中的顧慮,生怕這麼做打草驚蛇,影響到十月底的婚事。
雖然她對這樁婚事的期待,早已經降到了冰點,但她更不能容忍自己在別人眼中淪為失敗者。
就這麼想東想西的,眼見到了王家——王子騰因有爵位在身,按制要停靈二十八天,這期間著實把人累的不輕,好在再過幾日也就該發喪了。
薛寶釵提前下了馬車,正準備繞到前面攙扶母親,就聽不遠處有人幸災樂禍的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皇帝當初看中他,不過是因為無人可用罷了,如今上有王閣老,下有新儒學派,那狗……那他這等倖進之臣,自然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夜壺!”
倖進之臣?
難道是再說焦大哥?
薛寶釵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新儒學派的事情她也早有耳聞,但要說焦順會因此失去皇帝的寵幸,似乎言過其詞了吧?
莫非又出了什麼自己還不知道的事情?
再有,聽聲音說話的好像是璉二哥,他對焦大哥頗有微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