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先是指天誓日的表示,兒子去了工學做官兒,一定對焦順唯命是從,水裡火裡絕無二話。
然後又拉著晴雯,掰扯起了年幼時買她回家嬌養,以及後來替她找到表哥多渾蟲的事兒。
晴雯雖是玲瓏剔透,卻最受不得這些。
最後只好含含糊糊的應了,但卻不保證一定會有效果。
那賴大家的又千恩萬謝,這才帶著瘸腿兒子告辭離開。
送走了這母子二人,晴雯嘆了口氣,轉回頭就見司棋和玉釧並肩……一高一低的站在東廂廊下,正衝著自己虎視眈眈。
她回瞪了玉釧一眼,又搶在司棋開口之前問道:“姨娘眼下可方便?”
司棋眉毛一揚:“你要說什麼,自個進去稟給姨娘就是。”
晴雯聞言二話不說就進了東廂。
“呸”
玉釧追著啐了一口,回頭對司棋道:“瞧她那德行,什麼髒的臭的也敢往家裡領,也就是太太慈悲,若不然……”
“說兩句得了。”
司棋卻不客氣的打斷了她,叉腰呵斥道:“你們平日裡鬧便鬧了,若因為拈酸吃醋耽誤了正經事兒,仔細大爺扒了你的皮!”
玉釧鬧了個燒雞大窩脖,卻到底不敢跟司棋當面放對,只好悶悶的回了西廂,咬牙給自己加練,只盼著有朝一日能一鎖得男,將這些狐媚子全都踩在腳下。
不過……
連司棋那身量都不是大爺的對手,自己真就能做到麼?
且不提玉釧如何。
卻說晴雯在邢岫煙面前,把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又道:“那禮物現在我屋裡放著,我去取來給姨娘瞧瞧?”
“暫且不必。”
邢岫煙停下手裡的繡活兒,默然沉吟了片刻,這才搖頭道:“聽大爺的意思,工學裡確實少了些踏實做事的讀書人,可賴家……當年的恩怨且不提,為了這工學,當朝首輔都辭官不做了,上上下下多少眼睛盯著,若收了他家的好處便封官許願,豈不生生將把柄遞到了人家手上?”
晴雯聽了這一番話,也登時慌了神兒。
她先前只想著大爺會不會原諒賴家,卻不曾想到這裡面還藏著禍患。
當下跺腳道:“不成,我這就把那禮物給她退回去!”
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跑。
邢岫煙卻再次叫住了她:“也不急在一時,究竟如何應對,還是要等大爺回來再做定奪。”
正說著,就接了東府的帖子,卻是賈蓉想請焦順午後赴宴。
聽說焦順去外面吃酒了,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送信的婆子忙又表示早些晚些都成,只是小蓉大爺交代了,務必要請焦叔叔去家裡坐坐。
賈蓉宴請焦順,十回裡倒有九回都是幌子。
這次也不例外,實是邢氏得了王熙鳳的囑託,心下總覺得不踏實——她固然恨不能把賈赦拘禁到死,也好與焦順逍遙快活,卻又怕事情鬧大了會波及到自己身上,故此才想找焦順討個主意。
而她要見焦順,自然是找尤氏做中人。
聽完倒了好幾手的回稟,邢氏不由暗道晦氣,偏怎麼這時候那死沒良心的跑去外面吃酒了?
若只是問法子,倒未必要當面見他,只是邢氏近來也憋的狠了,早盼著一慰相思之苦,那曾想竟是陰差陽錯。
不過她雖被掃了興致悶悶不樂的,卻也捨不得這時候就回去,遂抱著萬一的心思邊和尤氏閒聊,邊逗弄芎哥兒取樂。
因見她對芎哥兒寶貝的不行,尤氏便促狹的攛掇道:“你要真喜歡,何不偷一個回去?”
邢氏無奈道:“你道我沒想過這法子?先前我就琢磨過好幾回,可提心吊膽的總下不了決心——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