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試探?!”
吳貴妃突然拔高音量打斷了她的話,怒衝衝道:“你別在我這裡惺惺作態了,我急著去儲秀宮,哪有空聽你這些胡言亂語!”
說著,根本不給容妃辯駁的機會,便急匆匆出了鍾粹宮。
等在儲秀宮中見了皇后,她氣休休的表示,等日後姐妹兩個掌了權,必要將容妃這個厭物趕到冷宮去。
皇后一邊親自給她斟茶,一邊溫柔笑道:“她又怎麼你了,值得妹妹生這麼大的氣?”
“還能怎麼?”
吳貴妃惱道:“她方才拿那兩道奏摺的事兒威脅我來著!這婦人早晚是個禍患,姐姐若擔心壞了名聲,到時候就由我出面好了!”
“你啊你。”
皇后無奈搖頭:“她便真是個禍患,也只能在眼下招禍,等到日後卻又怕她何來?”
吳貴妃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等到自家兒子登基了,她一個過了氣的老女人,難道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不成?
皇后見她啞口無言,又無奈笑問:“怎麼,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
“自然還有別的事兒!”
吳貴妃忙把御前會議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又讚歎道:“今兒姐姐是沒瞧見,那焦順一番連消帶打,竟讓王閣老吃了啞巴虧,他這何止是不學有術而已,簡直就是、就是……”
說到這裡卻不知該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一時卡了殼。
皇后見狀掩嘴直笑,道:“妹妹總說自己沒主見,偏誰說了也不信,今兒自己親眼得見才算是信了。”
說著,又忍不住嘆道:“可惜也只是有才無德罷了。”
吳貴妃對此卻不怎麼認同,有才無德又怎麼了?那些尚書閣老們哪個不是有才又有德,還不是一個勁兒的跟皇帝唱反調?
反倒是焦順這樣有才無德的,只要以利誘之便可收為己用。
當然了,這番分析也不是吳貴妃原創的,而是上次賈元春幫著剖析出來的,所以並未涉及到那兩封密摺的事兒。
既然誘之以利就足夠了,那再加上把柄在手,這焦順自然可以大用、重用!
…………
與此同時。
焦順回到工學後,因得報說是有人曾拿著自己的信物找上門來,便猜到是林黛玉那邊兒有什麼急事。
於是忙自己給自己批了假,匆匆趕奔桃花巷。
等進門之後,他拉著林黛玉上上下下端詳了一遍,這才如釋重負的道:“妹妹沒出意外就好,我才從宮裡出來,就聽說妹妹派人找我,生怕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所以就趕緊告假回來了。”
林黛玉聞言,立刻白了旁邊的紫娟一眼,嗔怪道:“我不是說了,先不要驚動大爺的麼?”
然後,才將老徐被人跟蹤的事情說了。
焦順聽了卻並不覺得奇怪,反倒自責道:“都怪我一時忙昏了頭,竟忘了專門跑一趟提醒妹妹——其實昨兒在葬禮上,那寶玉也不知怎麼,竟就嗅出了我身上沾染的氣息,當著眾人的面就鬧起來。”
“什麼?!”
林黛玉聞言大驚失色,她如今雖已經漸漸習慣了桃花巷的生活,但卻絕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做了外室——尤其是榮國府裡那一干親朋故舊。
“放心!”
焦順忙又補充道:“當時人多眼雜,他還沒能查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給攔下了——後來我見機又用薰香遮了遮,他就更分辨不出源頭了。”
“我估摸著,薛姑娘也是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才會派人跟蹤老徐,試圖確認你的動向吧。”
林黛玉聽說事情並沒有敗露,這才略略鬆了口氣,然後又忍不住在焦順胳膊上掐了一把,嗔怪道:“我昨兒都說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