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賈政長舒了一口氣,對焦順道:“雨村身為一方父母官,卻與忠順王這樣的人來往甚密,未來只怕不慎妥當。”
焦順笑道:“他也未必只押了這一注,順天府頭上的婆婆可多著呢。”
賈政微微頷首,旋即又問起了東宮詹事府的事兒,言語間頗多豔羨,但卻少了嫉妒酸楚。
當初因為焦順的官職超過了他,他一度還頗懷芥蒂,大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乾坤倒懸。
但現如今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與焦順已經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了——不說未來,就只論東宮少詹事的頭銜,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因此心態反倒能放平了,命人撤去酒席,又拉著焦順邊品茗邊談些陳年舊事,一時感慨萬千。
他這裡談興正濃,外面賈寶玉卻是等的心急火燎,好容易等到自家老子喝多了酒水茶水,臨時告罪出去方便的時候,便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闖了進去。
“寶兄弟?”
焦順看他急吼吼的躥將進來,還當是賈母一命嗚呼了,忙起身問:“可是老太太那邊兒有什麼訊息?”
“焦大哥誤會了。”
寶玉一面小心翼翼的往外張望,一忙直奔主題:“我是想跟焦大哥請教一下,該如何哄寶姐姐開心,儘早解開誤會,也免得闔府上下難以安生。”
焦順聽了,先是目視寶玉那加急改造出來的大帽子,心道:你那是誤會嗎?
旋即就又陷入了兩難之境。
自己都已經開始對寶釵下黑手了,那自然不可能幫著寶玉想主意;但要說給他指一條黑道吧,卻又怕弄巧成拙留下後遺症。
這左右為難的,總不能告訴他:寶姐姐心肌太大、城腹太深,你把握不住,還是讓哥來吧。
當下只好苦著臉敷衍道:“我與湘雲平日相處都是發乎於心,從不曾有什麼刻意為之,你突然找我討主意……嘖!”
他假模假勢的砸吧著嘴,半晌又一攤手:“再說我也幹不出那樣明目張膽羞辱自家娘子的事兒啊。”
“小弟已經知錯了。”
賈寶玉也苦著臉,連連作揖道:“如今是實在沒了主意,這才希望焦大哥能給我指條明路,若是能成,定有厚報!”
得
又來個封官許願的。
可問題是,焦順想的就是讓他成不了啊!
正想著該如何打發了這牛皮糖,忽就見襲人在外面探頭探腦張望,掃見寶玉果然在裡面,便忙揚聲道:“二爺,你怎麼還在這裡?太太讓您去陪姨太太說話呢!”
“我、我……”
賈寶玉聽到薛姨媽就覺得頭大如鬥,小的他還應付不來呢,就更別說大的了。
襲人見狀,只得邁過門檻進到廳內,先衝著焦順行了一禮,然後才又勸道:“您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兒,好生在姨太太跟前認個錯,若是姨太太點了頭,奶奶那邊兒不就好辦了?”
賈寶玉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兒,便忙跟焦順告一聲罪,興沖沖的轉奔婦人們聚集之所。
襲人自後面趕了兩步,見追之不及,便乾脆停住了腳。
她昨兒因寶玉的所作所為傷透了心,但瞧他這一晚上的舔狗行徑,不禁又重新生出了希望,只盼著小兩口能破鏡重圓,自己也好順順當當的抬姨娘。
不過……
看姨太太那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想讓她率先點頭只怕是沒那麼容易,居中只怕還少了個幫著說和的。
但姨太太正在氣頭上,榮國府的人出面肯定是不成,最好是和兩邊關係都親近,又有足夠威望的人。
這般想著,襲人也把目光轉向了廳內的焦順。
聽說姨太太近日對焦家十分熱切,大有將焦家當成是替代王家的靠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