釵打碎了牙……”
“媽媽!”
不等薛姨媽把話說全,寶釵已經重又折回了屋裡,澹然打斷了兩人的對答,招呼道:“您不是說要在這府上住幾日嗎,我方才和三妹妹商量了一下,先前那院子已經挪作他用了,倒是蘅蕪院還空著……”
“那裡太偏了。”
薛姨媽想起焦順的叮囑,當下擺手道:“我也住不了幾日,且和你擠一擠就好。”
王夫人聽了欲言又止,心道單只是一個寶釵就夠難弄了,如今母女兩個湊到一處,想要勸小夫妻兩個破鏡重圓豈不更難?
但她先前大餅畫的太多,如今鬧成這一地雞毛的樣子,也委實不好跟薛姨媽提條件,猶豫再三,忽然問一旁的徐氏:“方才聽說暢卿也來了?他今兒難道不用去衙門?”
徐氏解釋道:“他前陣子忙著籌建詹事府,攢下好幾日休沐,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便多請兩日假也不礙的。”
王夫人點點頭,心下暗想著若要突破薛姨媽這一關,只怕還得著落在焦暢卿身上,眼下的局面,也唯有他有本事居中串聯了。
不過該找個什麼由頭,讓焦順留宿在榮國府裡呢?
也就在王夫人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麼把焦順留下來的當口,前院裡賈寶玉也同樣把主意打到了焦順頭上。
這一天一夜,薛寶釵越是對他不假辭色冷麵朝天,他就越是懊惱不捨,一門心思的想要與其重修舊好——理由也是現成的,老太太都因為這事兒氣病了,自己若是不趕緊與寶姐姐和好,又怎好去見老太太?
為此直把早年間對林妹妹那套幾乎又用了個遍,但林妹妹是外冷內熱,寶姐姐卻是外熱內冷,同樣的招數用起來,不說是南轅北轍,起碼也是絲毫不見效果。
他一時老龜拉龜無處下嘴,正急的抓耳撓腮,忽聽說焦順又折回來了,心下忽然就閃過個念頭:自己何不去向焦大哥請教一二?
賈政和王夫人分居數載,賈璉和王熙鳳也不遑多讓,賈赦和邢夫人就更不用多說了,滿打滿算,他身邊能稱得上相敬如賓夫唱婦隨的,也就是焦順和史湘雲了。
況焦大哥非但納了兩房妾室一群通房丫鬟,還明晃晃表示要娶三妹妹做兼祧,家中卻依舊能琴瑟和鳴,這手段自己若能學得一二,還怕搞不定寶姐姐?
說不得日後林妹妹回來,也能……
呃
想到林黛玉,他熱切的心情不自覺涼了幾度,但卻並沒有打消向焦順取經的想法。
於是鬼頭鬼腦尋至榮禧堂前,想著等焦順一出來,便趁機拜師學藝。
卻說榮禧堂內,焦順被賈雨村拉著落了座,一左一右守著賈政推杯換盞談天說地,獨獨卻冷落了敬陪末席的孫紹祖。
但孫紹祖卻是半點不敢顯露出不滿來,對賈政他能抬出忠順王府壓人,但對上眼見雖無輔臣之名,實則卻有輔臣之資的焦某人,這一招可就不管用了。
甚至於他都不敢使出來。
畢竟一旦被焦順頂回去,非但折了忠順王的面子,也會惹的焦順不快。
於是他索性做起了提壺的差事,只把自己當成是伺候酒局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直惦念著母親的賈政,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而賈雨村拉皮條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雙方如何抉擇,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於是便見好就收,拉著孫紹祖起身告辭離開。
那孫紹祖戀戀不捨,臨走時還拐彎抹角暗示焦順,說自己不日必有大禮相贈。
對此,焦順只能‘呵呵’了事。
他對錢一向沒太多興趣,而刨除財貨,孫紹祖能拿出手的最大‘禮物’,早已經被他納入囊中了,卻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而送走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