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只願去做慕,少將軍的恩怨情仇,精彩無悔的人生已葬在玉門關外。
她早已決定割裂同少將軍所有的聯絡,倘若沐國公夫人執意糾纏,斬斷對她所有感情的慕也不會手下留情。
“沐國公不會輕易放棄,逆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救贖的稻草,他縱然付出一切,也會死死抓牢。”
柳三郎好似隱藏著未知的情緒,“同樣沐國公夫人和沐世子也不會眼看著謀劃多年的榮華富貴消散,你要當心。”
那對母子拼命起來,絕不是好對付的。
她的經歷太離奇,無法取信於人,一旦洩露分毫,會被世人當做妖女處以火邢,鄉間燒死了不知多少的妖孽,世人對神鬼既然充滿畏懼,亦處置後快。
“最壞的狀況是今生富貴權柄赫赫的人都不願意壽元終結,古往今來多少位帝王為求長生,永享尊榮而耗盡天下財富。就連一統六國,雄才大略的始皇帝都是如此。”
柳三郎帶著幾分感慨和隱憂,萬一沐國公夫人察覺到什麼,自知單憑自己無法抹去慕,她會不會去尋找合作者?
當今權貴又有幾人能禁得住奪舍的誘惑?
慕灑然問道:“你伯父會祈求長生?”
柳三郎失笑般搖頭,她總是這般聰明,直指關鍵之處,“應該不會,伯父早已看淡生死了……只是我無法保證以後伯父在死期大限降臨時,會不會被心魔所控制。”
心魔?
皇上有心魔?!
慕心頭閃過一絲詭異的念頭,柳三郎好似知曉失言,說道:“木齊應該快來了,此人詭異莫測,曾有千面孤狼的外號。”
“千面孤狼?”慕對今生的父親有幾分好奇,他到底曾經有多少個人格?
珍寶閣的掌櫃是要時常外出談生意,倒是個極好的掩護。
“他應該是最早跟隨伯父之人,伯父對朝臣一直很寬容,對追隨他的真正屬下更是很好,據說神醫就是伯父請到的。我不知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然伯父曾說過,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
柳三郎壓低聲音,“你就是慕,她的今生。你可以不接受木齊,自己當謹慎一點,別像對我,對慕雲一般百無禁忌。”
言下之意是慕千萬別太誠實了。
可是那樣活得也會很累,慕嘆息一聲,“他怎麼就突然好轉了呢?”
倘若木齊還是那個老實懦弱,沒有主見的永安侯奴才,事情會簡單很多。
柳三郎也覺得頭大,纏繞慕身上的因果太多,亦太深了。
慕卻是端起酒杯,瀟灑仰頭喝酒,“聖人教誨不謀自身,不足以謀萬世,要戰便戰,我亦無所畏懼。”
越是危險,她越是冷靜,越是陷入絕境重圍,她越是能爆發出所有的能量。
她絕不會因為可能存在的危險,就改變性情,或是妥協隱藏。
活著就要快意恩仇,放鬆自在。
柳三郎端起酒杯,同慕手中的杯子相碰,揚頭飲酒時,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厲色,抹去對慕有威脅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握在他手中的東西還少了一點。
第二百二十章 厚黑
柳三郎本身風度翩翩,學識廣博,很少有人對他有厭惡的念頭,哪怕慕對柳三郎存著一分的忌憚,他總能憑著自身魅力讓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慕醉眼迷濛,頻頻同眸子晶晶亮的柳三郎碰杯。
她不知怎麼就同他談笑風生,對某些大事的看法幾乎一致,頗同知己把酒言歡之感。
怎麼會呢?
慕按了按額角,沮喪般喃嚀,“又被你算計了。”
前世今生,她對人很有辦法,大多數都佔據主動,然而每次面對柳三郎,隱約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