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遺憾之意更重,話鋒一轉,“你鼓動我塗抹厚厚脂粉出門,讓我滿頭珠翠,穿金戴銀顯得庸俗無知,在外惹事回來向我告狀,請我出面維護永安侯府的名譽,使得在宛城我最不受人待見。”
王管家頭越來越低,不敢去看慕洞察一切的眸子。
在屏風的慕雲死死咬著嘴唇,手中的直裰被揉成一團,他們怎麼沒說慢慢被一個奴才欺騙利用?!
他早該想到那個女人不會放過慢慢。
不讓慢慢聲名狼藉,眾叛親離,她怎能凸顯親生女兒的無辜和美好。
慕靠著椅子後背,身姿筆直中平添一抹慵懶,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這些事我都不打算追究,你只不過是忠人之事,在你主子眼裡你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把你收拾得慘兮兮,你的主子會記得教訓?似你這樣的奴才,你主子怕是不少。慕倘若不是過於相信你們,急於回京,證明自己是勳貴小姐,露出破綻,便不會被你利用抓住短處。”
慕雲半邊身體探在屏風外,慢慢,不值得,她不值得你傷心。
唰,慕手中的簪子再次扔出,這回兒沒入王管家面前的地面,簪頭的花紋竟被慕抹平了……他尿意再次不由控制,溼了衣衫。
“原本我只想做個安靜的,無憂無慮的,嬌花般的女孩子。”從慕的語氣中不難聽出真誠和嚮往,“你非逼我動手,一旦我動手,何時停手可由不得你們說得算,不是你們求饒,我就會收手。”
砰砰砰,王管家瘋狂般磕頭。
“你和你招來的家丁做了不少危害鄉里的事兒,做錯了事就要去向苦主道歉。”慕手肘撐著椅子扶手,託著下顎慢悠悠的說道:“領著你的狗腿子挨家挨戶道歉,該賠禮賠禮,該賠錢賠錢,鄉里鄉親若是原諒了你們,你們就回京城去,是向你們主子告狀,還是說委屈,都隨你。”
慕眉間的紅痣似火焰燃燒,“橫豎我是不怕的。”
胖丫痴迷望著自家小姐,什麼陳四郎,柳三郎,慕少爺,宛城所有英俊的公子哥都比不上小姐!
王管家仗著永安侯府勢力和好糊弄的慕,他做了不少的欺男霸女的勾當,此時登門道歉,捱揍是一定的,能不能活著回京都說不好。
他又不敢再欺騙慕。
“怎麼?你想留下來讓我練手?”慕眸子閃過一抹亮光,“我正準備打一套飛鏢刀具,你留下也不是不成……”
王管家連滾帶爬,“奴才這就去道歉,一定讓小姐滿意。”
“等等。”
“……”
王管家不敢向前爬了,臉上擠出巴結討好的笑,“您說,您說。”
慕淡淡的說道:“靜園的賬本和田產地契,你還沒交給我,倘若你在賬本上動手腳貪了我的銀子,你該知道怎麼辦,前幾日你是怎麼說陳四郎來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就不要你利息了。”
“奴才,奴才一定還錢。”
王管家以為慕不識字,貪墨銀子的假賬做得極是敷衍。
慕這般聰明厲害,怎會看不明白假賬。
事實上慕未必能看得懂,她沒受過看後宅採買賬本的教育。
在她手中流出的糧餉軍需等開支數以萬計,後宅這點小錢微不足道,說那番話只是詐一下王管事,聽王管事說還錢,慕思索討回多少銀子合適。
“還有,你不向二哥賠罪?”
慕指了指慕雲,“二哥和我不一樣,他是堂堂正正的永安侯府少爺,入了宗族族譜,你只是侯府的奴才,狗仗人勢欺辱二哥,也要分地方,我還管不了永安侯府,在我的靜園,任何人都不得侮辱二哥。”
王管家嚮慕雲磕頭,“二少爺高抬貴手,饒了奴才這張臭嘴。”
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