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髮髻，對如何給少年梳頭極是熟練。

不大一會功夫，她便梳好髮髻，並在首飾盒中挑出一塊鑲嵌溫玉的發冠，仔細戴在慕雲的髮髻上。

“二哥，去換上衣衫。”慕捧著找到的月白直裰，“我讓廚房給二哥準備吃食，二哥最喜歡吃叫花雞，當年我們還一起去偷過麻嬸子家的雞，被麻嬸子從村頭追到村尾，最後還是二哥揹著我爬樹躲了過去。”

記憶中的叫花雞真香，不過後來她被母親罰跪，打了五十下手板，手掌腫了一個月。

即便手掌腫脹，慕也不能耽擱幹活。

“慢慢，你還記得？”

慕雲轉過身，同慕相對，抬起手好似怕傷到精貴的慢慢：

“那天是你生辰，我總想給你準備一頓好吃的，計劃有疏漏，被人發覺了，害得你被她嚴懲，生辰都沒過好。”

從那日起，慕雲就告訴自己制定計劃更仔細，更心狠。

倘若當日直接把麻嬸子家的狗毒死了，他們偷雞時就不會露餡，慢慢就不會在生日跪在雪地裡，向那個女人磕頭告饒。

慕低聲道：“有二哥陪伴的生辰就是最好的。”

慕雲慢慢握緊拳頭。

慕推了他一把，輕快的說道：“快去換衣服，一會兒，我陪二哥喝酒吃雞。”

在慕雲轉去屏風後更換衣衫時，王管家連跑帶顛飛奔過來：

“小姐，小姐，你怎能把賤种放出來？永安侯夫人把他交給你，就是想讓小姐您好好管教目無祖宗，不尊禮法的賤種……”

王管家感覺面前飛來一物，趕忙後退，哐當，慌亂中他後腦撞到迴廊的柱子，後腦腫起一個大包。

從閨房飛出來的金簪整支沒入柱子中，只露出薔薇簪頭，王管家大驚失色，身體順著柱子滑落地面，倘若紮在他頭上焉有命在，“小姐饒命。”

第十二章　坦白

整支的金簪沒入迴廊柱子中，薔薇簪頭故意留在柱子外，足金打造的薔薇好似原本就長在柱子上，靜靜反射陽光的光輝。

慕從面前的首飾盒隨意拿出一支簪子，隨手揮了出去。

王管家屁滾尿流，褲襠溼漉漉的，地上多了一灘的水漬。

胖丫聞到刺鼻的尿味。

慕繼續挑揀首飾盒中的首飾，時不時拿出步搖戴在頭上，或是在胖丫的頭上比劃，最終挑了一隻石榴髮簪插在胖丫頭上，欣賞般頷首，“很合適你。”

胖丫連連推辭，“不行，這枚簪子太貴重，我……”

“首飾就是用來佩戴的，難不成我自己一個人能用得了這許多的髮釵和簪子？放在首飾盒中只會讓首飾蒙塵。”

慕抓住胖丫正欲拔下發釵的手腕，“女孩子韶華之齡也就這幾年，此時不美，更待何時？”

隨後又選了幾樣首飾，墜角送給胖丫。

“小姐……”王管家鼻涕淚水橫流，“奴才知罪，知罪！”

慕這才從首飾上移開目光，讓王管家心驚膽戰得是慕手中還把玩著一根簪子。

以前他但凡提起永安侯夫人，或是拿回京說事，慕總會聽他的。

然今日王管家看不透慕。

人還是一樣的人，眼前的慕讓他害怕，令他湧起一股無所遁形之感。

簪子在慕手中靈活的旋轉，簪頭垂下米粒大小的珠子因轉動而瑩瑩發亮。

“聽說女孩子處置不聽話的奴才總要分幾步，動些手腕展現實力，起到殺雞儆猴的效用，原本我想同你慢慢玩，一下子把你嚇住顯不出我是女孩子。”

慕方才露那一手簪子入木，已足夠驚人，他不敢同慕玩，小命要緊！

“我是真心不想動拳頭，太粗魯，太暴力。會嚇到胖丫，不似女孩子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