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我正要去看看呢。”
隱之一手牽著三匹馬,站在門口:“快走吧,聽說恭州最近很亂,開關城門的時間都限了,咱們早點去,以防萬一。”
“也好,”許念接過他手裡的韁繩,遞給眼巴巴望著的邢千憫,“咱們先走,在城門等大師兄。”
屋外又下起小雨,幾騎絕塵而去,濺起的水花滲入土中,不見蹤影。
☆、□□
離恭州還有五里的時候,幾人便停下歇腳,不為別的,南邊和東邊兩條進城的路封了,連著城外的幾座荒山,都有重兵把守。
寶藏一事也不知是誰放出的訊息,蜂擁而至的人像螞蟥一樣,撲都撲不滅,絕刀門想獨吞是不可能了,吳葉樸只能退一步,搭上了恭州的都督,派兵封了山,強力鎮壓這些為非作歹的江湖人,當然,絕刀門同外面那些嗚嗚喳喳的“江湖人”是有本質區別的,他們的通達朝廷,涉及鹽鐵,不是什麼門什麼派能比的。
說是封山,誰知道到底封沒封呢?起碼山裡的村民十有□□都換成了絕刀門的人,夜裡他們便把財物一批批秘密運出。吳葉樸心裡一直憋屈著,本來退讓就已經突破了他的底線,那個都督白撿便宜不說,還一個勁兒地蹬鼻子上臉,今日不準進山,後日又把人扣下,本來三七分已經是委屈絕刀門了,照現在這樣,那個狗屁的都督拿了九分都不止。
若不是為了保全絕刀門,吳葉樸死也做不出這等喪權辱國的事兒來。已經吃進嘴裡的東西,再要吐出來,不管是誰都不會如意,何況是吳葉樸這樣的心氣極高又唯利是圖的人。
雖然一時忍下,但時間越長,他心中的怨恨便越深越濃,終有一日會像毒瘤一般噴薄而出。他人生最大的成就將永遠伴隨著人生最大的敗筆,如鯁在喉。
而被官兵堵住的許念幾人,此時正在一間破廟裡避雨,擠在破廟裡的人還不少,一般準備打道回府,另一半準備異想天開地結夥硬闖。
“我們用不用給際之師兄留個信兒?”邢千憫問道。
“沒法留。”許念嘆道,熒光的東西用不上,周圍荒山野嶺,又沒有什麼人能託話,按說大師兄比他們都先到,應當知道此路不通,早就該回來告訴他們了,結果在破廟裡轉了幾圈兒,根本沒有際之的影子。
“可能走岔了,我回去看看。”許念說道。
“別,”隱之攔住她,“從客棧過來還有幾個岔路,要是你再走丟了,咱們可就徹底失散了。再等等吧,大師兄不也說等到午時嗎?”
許念原地轉了幾圈,身後是破廟裡吵吵嚷嚷的三教九流,身前是霧濛濛的小雨和攔路的官兵,她猶豫片刻,終於說道:“也好。”
破廟裡的人不少,平日住在這兒的老乞丐都被擠得沒地方躺,只能半靠在牆根上閉目養神,不多會兒又有孩子打架,一個佔了下峰,扯開嗓子“哇哇”哭喊,哭聲直幹上雲霄,險些把破廟震塌。
老要飯的睡不成,眼睛轉悠了一圈兒,也沒人像小要飯的那樣任他欺負,於是他十分識時務地靠在牆邊,眯著眼不說話。聽了半晌,他忽的開口道:“諸位聽我一句,要想進城,你們做這打扮是不行的。”
他穿的破破爛爛,身上幾乎要長出青苔,自然而然地跟牆面融為一體,沒有人注意到牆角還有“東西”,他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沙啞和響亮,一句話說出口,周圍幾人全都驚詫地回過頭望著他。
一個面目和善的年輕人拱手問道:“晚輩不才,敢問前輩方才所說是什麼意思?前輩可願為在下解惑?”
老乞丐睜開亂髮底下的一隻眼,悠悠地說道:“近來風聲正緊,就是為防江湖人士作亂,你們這身打扮,不是上趕著撞上去?”
年輕人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出於禮貌,又虛心問道:“那前輩可知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