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頭正要催促幾句,不想卻瞧見她臉上那極精緻的妝容,不由奇道:“你素日裡不喜這些,今兒卻怎麼扮上了?”
平兒無奈道:“這不是奶奶要過來奪權麼,說是要打扮的精神些才好。”
話雖如此,實則她若推辭了,王熙鳳也未必非要她裝扮上。
至於究竟因什麼未曾推辭,怕是連平兒自己一時也說不清楚。
因早知道王熙鳳的打算,賈璉也就沒有多想,直嬉笑道:“這小模樣一打扮倒愈發俏了,昨兒當著她不好如何,等你幫爺辦好了差事,爺便好好疼疼你。”
說著,上前欲抱。
平兒慌忙避開,急道:“小心被誰瞧見!”
“怕什麼。”
賈璉順勢斜倚在柱子上,笑吟吟的道:“這又不是在外面偷人,爺愛惜一下屋裡人,倒礙著哪個了不成?”
若換在先前,平兒說不得還真對被賈璉這風流樣貌動心,但現下麼……
“呸”
她啐了一口,沒好氣道:“既不是偷,那爺倒在奶奶面前再說一遍試試!”
“我!”
賈璉一瞪眼,咬牙道:“你等著瞧,我早晚把這醋缸給砸了!”
說著,卻又掃量左右,生怕被誰聽了去。
瞧他這樣子,平兒心下更覺不堪,反主動催促道:“爺有什麼就趕緊說,再這麼耽擱下去,她怕又要起疑心了。”
賈璉這才道:“老爺催得狠了,你今兒務必要勸順哥兒把那扇骨賣給老爺,不然我這裡怕是不好交差。”
“我如何做得了順哥兒的主?”
平兒皺眉道:“爺要是這麼催,不如找別人去!”
“你個小蹄子!”
賈璉急的直跺腳:“我要能尋著別人,還用派得著讓你去?實話告訴你,中午我就尋了來旺,偏他東繞西繞的,說什麼兒子過繼到了焦家,如今倒管束不得了——分明就是咬定爺不敢對他家如何,竟倒跟我拿喬起來了!”
說著,又胡出主意:“晚上你先去二老爺院裡候著,等順哥兒吃足了酒,再趁機哄上他幾句,哪還有什麼不成的?”
“這……”
平兒面露難色:“大晚上的……”
“在二老爺院裡,你還怕他撒潑不成?”
賈璉不容置疑的道:“事情就這麼定了,晚上我替你告個假,只等著你回來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