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的學子和學候遭受汙衊,可這清白,自證得了嗎?這世上有自證的清白嗎?衍聖公府必須是乾淨的,潔淨如雪,一塵不染,衍聖公府不需自證什麼清白,明白了嗎?你明白了嗎?吾乃是聖人之後,公府第六十七代傳人,至聖先師便是清白,至聖先師的兒孫,亦是清清白白,你若是覺得不清白,可以滾出曲阜去,你……你是有什麼居心,呵……呵呵……”
衍聖公狂笑起來,嚴詞厲色地看著文成公。
他彷彿將心裡的怒火一下子的爆發了出來,可這火山,依舊沒有停止噴發的跡象。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衍聖公只是震怒,可當有人抬起頭,卻發現他佝僂的站著,面如死人一般的慘敗,他撲哧撲哧地喘著粗氣,拼命想要拉扯自己的衣襟,神色格外猙獰難看。
眾人見狀,不由呆了一下,有人突的喊道:“聖公,聖公……息怒……請息怒……”
衍聖公的眼眸裡的血紅像是越來越濃烈,猛的,從他的口裡,竟噴出了一口血來。
噗……
血如雨下。
那鮮紅的血散在了地面上,濺到眾人的身上。
頓時,所有人一驚,這時,大家才意識到,似乎聖公不只是震怒這樣簡單,有人忙道:“快,請大夫,請大夫。”
突然起來的狀況,令杏林一下子的亂了,衍聖公拼命想撕開自己的襦裙,七大公哪裡敢讓他扯下來,拼命地攥住他的手,衍聖公突的大叫起來:“天厭我也,天……厭我也……”
他的眼睛就像是要爆出來似的,幾個學公,一個個已是嚇得魂不附體,衍聖公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成了火爐,猶如大火熊熊燃燒,他這時,心底深處生出了恐懼,瘋狂地掙扎著,大叫著:“天厭我也……天……天……”
猛地,他沒有了聲息,整個人暈了過去。
大夫已瘋狂地衝過來,迅速開始進行救治,幾個大夫心急火燎地診斷之後,接著,都是面面相覷,有些無措,竟是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衍聖公已被人送去大成殿不遠的寢殿裡休息,而文正公諸人卻都圍上大夫,著急地問道:“如何,如何了?”
“哎……”大夫們俱都搖頭,嘆息,他們都是當世的名醫,醫術絕不會在各國的御醫之下,可現在,他們卻搖頭嘆息,其中一個,顯得極謹慎的樣子:“聖公,只怕……只怕……哎……不成了,請諸公早做打算吧。”
文成公急道:“是什麼病,為何突然發作?”
這大夫踟躕了片刻,才期期艾艾地道:“體內燥熱,身子散不出,恐怕和五石散有關,學生早就勸誡過聖公,這五石散乃虎狼藥也,藥性如火,可是……這般常年累月下來……哎……”
頓時間,七大公都沉默了。
五石散,他們都是聽過的,自然知道這藥的毒性,心裡一時竟是有了準備。
大夫看到七大公的神色,嘆著氣繼續道:“這樣下去,只怕多則十日,少則三五日,聖公就會……”
聖公……就會沒了。
這突如其來的訊息,讓所有讓都開始心亂如麻起來,這樣一來,就意味著……意味著曲阜子接下來,一場鉅變開始出現。
文正公毫不遲疑地道:“我等該立即去見孟夫人!”
孟夫人,乃是衍聖公續絃的夫人,是文正公的親妹妹,她為衍聖公生下了第二個兒子。
此時發生這樣的大變,前去見夫人,請夫人做主,也是合情合理。
文成公等人面面相覷,似乎有所顧慮,這文成公道:“世子已二十有三,他乃嫡長子,理應立即請他來這裡盡孝,陪侍在聖公的身側。”
文正公冷哼一聲,世子才二十多歲,不過隨著聖公的身子變壞,確實已經開始負責家業了,自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