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去,勢必導致大量的勞動力浪費,國力的極大消耗,這樣根本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不立即下定決心平叛,又可能引發各方對自己能力的質疑。
身為天子,必須得告訴天下人,自己既是他們的君父,也是任何人不得質疑的權威,有人敢造反,就必須付出沉重的代價。
“去請錦衣衛都指揮使曾光賢和明鏡司都督覲見。”
曾光賢已任錦衣衛指揮使,倒是那吳僉事,現在卻也得了巨大的好處,成為了明鏡司都督。
一個宦官應命,已是火速去了。
過不多時,二人便已來了,吳僉事也就是現在的吳都督來的最快,他氣喘吁吁,拜倒在地,三呼萬歲,陳凱之皺著眉:“少來這一套三跪九叩,朕問你,關中的事,明鏡司有奏報嗎?”
“有。”吳都督正兒八經的樣子道:“臣正想覲見稟奏呢,最新的急報,大涼使節,已火速入關中,與楊氏等人接觸,除此之外,楊氏撤走了大散關的兵馬,紛紛奔赴函谷關。”
“這樣的快。”陳凱之微微皺眉。
雖然知道涼國極有可能介入,可這太快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楊氏早在太皇太后死之前,就曾一直和大涼眉來眼去。
這或許……又是太皇太后生前的一步‘棋’,給楊家留的一條退路,不然怎麼會這麼快就聯絡了呢?
而撤走大散關的兵馬,既馳援了函谷關,擺出一副和陳凱之決戰的態勢,同時,這大散關乃是關中和兩國的國界,一旦撤走,這自然是向涼國輸誠,表明了對大涼毫無威脅的姿態。
吳都督眯著眼:“臣得到的訊息是,楊家似乎有意,暫令那擁立的偽帝向大涼稱臣,自稱為兒皇帝,藉此,向大涼借兵。”
陳凱之冷笑。
兒皇帝。
這局面,倒是像是上一世,那向遼國稱臣的石敬塘一般,寧願做遼人的兒子,將這幽雲十六州拱手讓給契丹人,也要和當時的大宋拼殺到底,也正因為如此,使得當時的大宋失去了真正一統關內的最佳戰略機會,大宋數百年,都暴露在遼人的鐵蹄之下。
陳一壽怒氣衝衝的道:“一旦任大涼趁機進入關中,則我大陳不只失去最重要的糧倉,失去兩百萬戶人口,這洛陽,豈不就落在了敵國百里之內,且無險可守。陛下……楊氏不除,大陳社稷垂危啊。”
陳凱之眯著眼,似乎開始思索起來。
這時,那錦衣衛指揮使曾光賢已是到了,他還未行禮,陳凱之便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繼續道:“關中之內,難道就沒有心向朝廷的嗎?朕就不信,這關中各地鎮守,都是叛黨。”
曾光賢一呆,大抵聽明白了什麼,他和吳都督對視一眼,隨即曾光賢道:“錦衣衛因為太皇太后的關係,一直在關中暗暗佈下了耳目,倒是有一人,可以嘗試接觸。”
陳凱之頓時,來了興趣:“何人?”
曾光賢道:“孟津郡下,有一白鶴水路巡檢,叫張銘。”
第八百六十九章:功業
張銘……
陳凱之輕輕搭著案牘,一個水路巡檢……看似官兒不大,不過既是孟津郡的水路巡檢,職責可就不小了,說穿了,那兒負責的乃是孟津段黃河水道的安全,至關重要。
陳凱之看了曾光賢一眼,旋即便淡淡吩咐他:“想辦法,與這張銘接觸,要多試探,定要防止此人偷奸耍滑。”
曾光賢已經打聽過一些,便跟陳凱之說道:“此人倒是可以放心,因為他本就是山東人,一家老小都在山東。”
陳凱之明白了曾光賢的意思:“既如此,那楊氏怎麼信得過他。”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裡,這張銘,本是一個罪囚,因為殺了人,所以逃亡在外,到了關中,結識了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