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審出來,繼續抓,宵小之徒就是如此,肯定是聚眾的,一個蘿蔔能帶出一層泥,既然已經昭告四方,咱們錦衣衛,要打擊洛陽城裡的惡棍、罪犯,要使這洛陽城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那就得用重典,不用擔心得罪人,該得罪的人,我們早就得罪了,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還怕什麼,得罪一次,和得罪十次一百次,有分別嗎?”
“是,是,護國公說的對。”
陳凱之這才擱筆,笑吟吟的手肘擱置在案牘上,身子微微前傾,清澈如水的眸子輕輕眯了起來,徐徐開口:“還有一條,各個百戶所,千戶所,甚至是人口密集之處,譬如夫子廟,都要張貼告示,無論叫逞兇文告也好,叫什麼誅賊告示也罷,所有拿了的重犯,都要明示他的罪行,張貼出去,讓百姓們都看看,免得有人,說咱們錦衣衛屈打成招,裡頭要寫的詳盡一些,無論別人看不看,都要掛著,這要透明捉賊,除了他的性命、年齡、籍貫,所犯之事,以及案由的經過,甚至是苦主是誰,這些都要詳盡,這事,得專門讓一些書吏來辦,去外頭招募十幾個,單憑告示還不成,還得印成書冊,這既是以儆效尤,也是為了讓人知道,咱們錦衣衛,做了什麼,為何鬧出這麼大動靜,這既可讓人生出獵奇的心理,也是為了錦衣衛的形象,咱們錦衣衛,固然要讓宵小之徒膽顫,可也得讓百姓們為咱們叫好,這書……叫什麼呢……不,不該叫書,叫期刊,每月一刊,叫《洗冤錄》吧。”
陳凱之隨即道:“這些事,你負責去聯絡,人你來招募,先編寫一期,送我案頭上。”
吳都頭忙道:“小人知道了。不過,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什麼麻煩。”陳凱之笑吟吟的道。
“而今抓到的不少人,都不是尋常人,有一個是尚書的兒子,還有一個,是長公主府,就是駙馬爺的一個外甥,還有一些……”
這些人都是有背景的,顯然這吳都頭有些擔憂,陳凱之聞言卻是笑了。
“不必理會,錦衣衛很快要成立了,你安心做你的事,對了,再過一些日子,我會命人發放制服和武器,現在你們穿的皂衣等等之物,實在不像樣子。”
吳都頭笑了:“其實小人們本就是幹髒活呢,需要什麼樣子?”
陳凱之搖搖頭:“這就錯了,人是決不可自輕自賤的,人若是自輕自賤,就沒有了底線,失去了尊嚴的人,便什麼事都做得出了。我弄平安錢,不只是讓大家跟著吃肉,是讓大家衣食無憂,衣食無憂,便可以安心盡忠職守,也可抵受誘惑,同樣的道理,我要你們做的,是有尊嚴的人,走在大街上,得讓人肅然起敬,所以,錦衣衛不但要有優渥的薪俸,還得乾淨、整潔。”
吳都頭若有所思,他心裡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無論是五城兵馬司的官兵還是差役,本質上,都屬於賤業,差役叫賤吏,而兵丁叫丘八,反正,都不是什麼好詞,可現在……他似乎感受到,這位公爺,並非只是想要利用大家打擊什麼,不,應當說,不只是利用的成分,他將自己這等人,當人!
不會輕視他們,這和平常那些官,可不同,尋常的衙門,官吏有別,官長就是天,小吏就是螻蟻,人家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在那些當官的眼裡,他們這類人應該就猶如垃圾一般的存在,完全是不屑於顧的,可是現在這護國公,不僅僅將他們當人,還要給他們抬高身價,讓他們衣食無憂。
這吳都頭竟是非常的感動,不由心裡越發的敬佩陳凱之了。
………………
嚴府。
現在這嚴府,已是亂做了一團。
三少爺被拿住了。
雖說這三少爺乃是庶出,是二姨娘生的,而且老爺對此,也不甚看重,可畢竟還是嚴家的三少爺,賭坊那兒已經有人來報信了,嚴部堂聽到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