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發生了什麼事,便可以隨時控制住他;何況,人若是積攢了大量的財富,就不免會貪生怕死,因為他有太多不可以失去的東西了,這樣的人,反而是最無害的。
留著,不去揭穿他,讓他搜刮一些財富又如何,錢糧對於朝廷而言,無論是在甲乙手裡,還是在丙丁手裡,都沒有任何的分別,只要不出亂子就可以了。
慕太后聽言,便讚許的點頭:“母后明鑑。”
“哎……”太皇太后卻是嘆了口氣,眼眸微微一眯,直視著慕太后,才徐徐開口:“慕氏,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你雖已輔政幾年了,哀家自知你的苦楚,從前,還有人為你遮風避雨,可是而今許多事,卻都得你這個婦人擔著。”
太皇太后娥眉微微一皺,才又說道:“哀家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想要問你。”
“母后問便是了。”慕太后聽了太皇太后的話,心裡突的一酸,隨即她又迅速的調整了心態。
太皇太后渾濁灰白的目中,突的掠過了一絲厲芒,格外認真的問道:“張敬為何不再去尋太子了?”
慕太后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慌亂起來。
張敬一直都身負秘密的使命,這一點,知道的人並不多。
可是為何,母后知道?
更可怕的還不是這個,倘若母后知道張敬身負暗中尋訪太子的使命,或許還不算稀奇,最令人覺得可怕的是,她又如何知道,張敬開始鬆懈了尋訪的使命。
太皇太后面上沒有表情,只是很平靜的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麼,哀家知道你,太子走失,你是絕不會放棄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是尋訪到了人……亦或者是……”說到這裡,太皇太后聲音微顫:“又或者是,你尋到了屍骨。”
“我……”慕太后面色唰得一下白了,心裡萬分恐懼。
這種恐懼在於,她永遠無法知道,太皇太后為何會知道這麼多的事。
而真正的恐懼還不止於此,倘若是自己得知什麼訊息,尚且還有跡可循,因為自己可以讓明鏡司去打探,可母后呢?母后是如何和宮外聯絡,又是什麼人在供她驅策、差遣,這一切,慕太后都是一無所知。
太皇太后突的笑了:“好了,你不必害怕,哀家也就不多問了,可你要明白一件事,哀家和你一樣,都在盼著一個奇蹟出現,這個奇蹟哀家已等了十五年,或許,再等十五年,乃至哀家臨到死了,也永遠等不到,哀家其實也沒什麼盼頭,只願見一見那個孩子,若是他活著的話,哪怕是一眼也好,想知道他現在身處何方,是寒是熱,日子過的是不是清苦,都說天家無情,不對,只要是人,便是有情的,只不過看對什麼樣的人罷了。”
太皇太后說著眼眶便紅了,竟是有種要落淚的衝動,不過只是一會,她便斂去淚光,微微皺眉:“可是哪,哀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我們在此說的話,一切都來源於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那個佈局安排這件事的人,才是哀家真正的心腹大患,哀家已是到了不惑之年,行將就木、苟延殘喘,將死之人也沒什麼可期盼的,唯一盼的,便是保住大陳的江山,留存住大陳皇族最後一絲的體面。”
“你……”她凝望了一眼慕太后:“好好去找吧,將那個孩子找回來,不要放棄任何的希望,人生太無常,於你而言,天下人其實都是無關緊要的,只有你心底那個至珍至貴之人方才最是重要。”
第七百零八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太皇太后笑了笑,旋即飽有深意的問道:“陳凱之這個人……你如何看?”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令慕太后更加小心,她不敢直視回答,而是輕輕抿了抿唇,略微思量起來。
太皇太后身上,實在是藏著太多的秘密,使她不得不處處提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