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噴血,吸不進氣來,臉漲得通紅,手腳一齊痠軟;站都站不穩當,哪還有絲毫招架閃避的力量?
甄分實抑揚頓挫的叫道:“陳敬龍,且吃老夫一叉!”一式“夜叉巡海”,叉頭劃個半圓,橫著掃向陳敬龍頸間,竟是要一舉將其脖頸擊斷,讓他身首異處,死的慘不堪言。
第一百零一節、單打獨鬥
陳敬龍頭暈眼花,全身痠軟,無力閃避招架。甄分實大喝:“陳敬龍,且吃老夫一叉!”鋼叉橫擺,要將他首級掃落。
危急關頭,忽聽圈外一聲暴喝:“甄分實,先吃老子暗器!”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與聲同至,在眾神木教人頭頂飛過,砸向甄分實。
那暗器幾有人高,比水桶還要粗上許多。天下暗器種類繁多,但為了不引人注意,以收到出奇制勝的效果,都製作十分小巧;如飛刀、袖箭之類,已經算是大型暗器。而這件暗器如此之大,比一百把飛刀與一百支袖箭合在一起還要惹人矚目,簡真可稱得上匪夷所思、駭人聽聞。
甄分實見這樣一件大物當頭砸下,不由大吃一驚,顧不得去傷陳敬龍,急忙收叉躲閃。他生怕這件大暗器有什麼古怪,連躍幾躍,直退出三丈開外,方才站住。那些神木教人也亂紛紛閃向四周,讓出好大一片空地。
那巨大暗器“砰”一聲落在地上,連連翻滾。眾人定睛看時,只見那物本是許多木棍,用草繩捆綁而成;眾木棍粗細不同,有直有曲,長短各異,兩頭參差。——這物件叫作柴捆,各城鎮街旁,常見有人販賣;場中眾人,都是見過的。
甄分實悖然大怒,喝道:“何人大膽,用這燒火之物偷襲老夫?”抬眼望去,只見圈外一人走來,正是先前在七、八丈外觀望的那個一臉短鬚的樵夫。
那樵夫身材異常高大粗壯,肩上橫著一支又長又粗的木棍當作扁擔,兩手抬起,搭在木棍上;木棍一頭,還挑著一個柴捆,另一頭卻是空空;顯然,剛才飛來的柴捆,本是挑在他棍上的。
他步履極大,邊走邊叫道:“陳敬龍別慌,我來救你。”轉眼之間,已到圈外。甄分實怒道:“兀那漢子,你敢插手此事,與神木教為敵,活得不耐煩了嗎?”那樵夫喝道:“神木教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哼,怕過誰來!”腳步不停,向圈裡闖去。
一名神木教眾離他最近,怒道:“你是什麼人?敢來多管閒事!”舉刀向他劈去。樵夫不慌不忙,微一側身,讓過鋼刀,抬足踢出。那神木教眾急向旁縱身閃避。樵夫身體斜轉,肩上木棍隨他身體轉動,掃向那人腦袋。那神木教人躲閃不及,急忙豎起鋼刀格擋。棍刀相撞,“叮”一聲脆響,卻是鐵器相交的聲音。棍勢絲毫不受影響,那神木教眾鋼刀隨棍急回,刀背撞上額頭,“噗”的一聲,額骨粉碎,屍身向後便倒,竟連聲慘叫都不及發出。原來,這樵夫武技不弱,而且天生神力;肩上所橫,看似木棍,卻並非木質。
眾神木教人無不大吃一驚,這才知道,這樵夫並非常人。甄分實叫道:“兀那漢子,你究竟何人?報上名號。”樵夫不理不睬,大步走向陳敬龍。眾神木教人不知虛實,不敢輕易出手阻攔,任他進入圈中。
他到了陳敬龍面前,問道:“你要不要緊?嗯……會死掉麼?”聲音粗重,雖不是故意大聲,卻仍比常人說話響了許多。
陳敬龍此時不受人攻擊,得出時間喘息,已經不再噴血,氣息也逐漸調勻。聽到問話,心中暗自奇怪:“聲音有些熟悉,以前必定聽過。這人是誰?”運轉內力,雖然胸口仍十分疼痛,但力氣漸復,手足不再痠軟,答道:“死不了。再拼上一氣,也不成問題!”抬眼望去,只見那人短鬚茂密,遮住了嘴巴,雖然眼鼻依稀似曾相識,卻想不起究竟是誰。
樵夫鬆了口氣,笑道:“死不了就好,不然,我大哥非罵我不可!”陳敬龍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