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忍耐著,又有些冷淡:“你身上既然不舒服,就去房中休息。你想要領罰,等病好了之後再來。”
過了半晌,鄭吉捱過來,將臉埋進了聞韜的膝頭。他身上只穿著單衣,此刻似乎微微發著抖。聞韜在青年的腰際扶了一把,將他抱上來伏在自己懷中。
鄭吉低聲道:“對不起。”
聞韜只將嘴唇貼在他頰邊,輕聲問:“冷不冷?”他的雙手隔著薄薄的衣料,在青年微涼的肩背上摩挲著。鄭吉被他揉在懷中,卻又固執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青年身體裡隱忍的愧疚之意教聞韜有些動容,卻也令人不安。聞韜笑了笑,道:“也罷。這次先放過你,以後再與你清算。”他見鄭吉在自己懷內渥了許久,身上也不見得暖和多少,便推了推他的腰背,“外面冷,去裡邊躺著。”
鄭吉站起來,走進了房內。
青年離開時,聞韜卻意外地覺出幾分寒意來。那具微涼的身體覆在自己胸前時,聞韜並不覺得溫暖。而當他從自己懷內撤走時,卻像是帶走了房中最後一絲暖意。
入夜後,錦幄內的大床上。鄭吉環著聞韜肩頸,小心翼翼地吻他。他的吻很淺,只是雙唇在聞韜臉頰和嘴邊輕柔地觸碰與移動,好像他這樣就已經很滿足了。聞韜很縱容地讓鄭吉這麼吻他,只是扶著他的腰背。
鄭吉親了他一會兒,低聲問:“你真不帶我去了。”
聞韜道:“今日都亭侯派來的那個牙將說了甚麼,你都聽到了。”他將鄭吉慢慢按倒在被褥中間,這才俯身去回吻他,又從頷下一路輕咬,在鄭吉修長的頸間流連。
鄭吉低吟了幾聲,又忍不住問:“甚麼時候回來?”
聞韜道:“一個月。西州必有一戰,我必然要趕在這之前回來,否則便不僅僅是乞奴要找我的麻煩。”他撫著鄭吉肩頭散亂的發綹,“你再跟五百里,到了張掖便停下養病,留在那裡等我們便可。”
鄭吉似是放下心來,溫順地閉了眼,讓聞韜為他脫去衣服,開啟他的身體。他今日午後服了藥,晚上精神便好些。但他久病的肢體依舊痠痛,沒太多力氣,只是躺著任由聞韜動作。聞韜極盡溫存地進入他身體時,鄭吉的回應殷勤而纏綿,潮溼的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愛意。
這種時候,聞韜常覺得鄭吉有些可憐,並非是他認為鄭吉不快樂。只是鄭吉似乎從來就不想要甚麼東西,一個太容易滿足的人,豈非很容易讓別人薄待他?而鄭吉是否知道自己這樣可憐,聞韜又該不該可憐他?如果自己足夠愛他,他是否就不這樣可憐了?
聞韜將青年軀體擁在身邊,看著他沉靜的睡顏,兀自胡思亂想著。只是這種時候,他往往想不出來,自己還能給他甚麼。
兩日後,一行人到達甘州張掖郡。聶英奇傳來信鷹,在玉門關外約見聞韜。他信中附了一個磨舊的鳴鏑箭簇,說是還給鄭吉。想必在他看來,此物對鄭吉而言更重要。暗帝信使也從城外黑水國回來,再一次要求鄭吉隨行,聞韜卻一力將鄭吉留在張掖郡中。
鄭吉接過那鳴鏑,問:“那誰來護刀?”
聞韜道:“暗帝只是想要一個會劍衣訣的人護刀隨行,換成聶英奇其實可以做得更好。你在涼州鬧這樣一出也好,人人都知道你病了,暗帝的人也沒法裝聾作啞,自然不能迫你同去。”
乞奴的孔雀刀法雖可怕,但要應付他們,並非只有劍衣訣一種辦法。
次日章掖便帶了一行人的文牒過來。聞韜要換下鄭吉,帶聶英奇隨行,便將此事告知對方,讓鄭吉出來拜見了他。
章掖這才知道,那日房中的病人便是鄭吉。而這青年,赫然便那日在天漠茶寮中遇見的,容貌酷似蘇小公子的劍客。他對鄭吉的身世更是好奇起來,只是對方似乎對章掖與都亭侯之間的關係頗為敏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