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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尖叫聲連在了一起,兩把手槍同時墜地。跳下土坑的兆祿象聳立的半截黑塔,象白天一樣,輕輕將兩名公安幹警提起,在他們的慘叫聲裡將他們扔出了自己的地盤。

事情的發生讓河海縣的頭頭腦腦始末料及。這次抓捕行動是縣委第二書記王志遠決定的,兩名受辱的縣委幹部向他彙報壯漢的蠻不講理時,因曲建成去省城彙報五大國營企業佔地情況,他沒與其他縣領導商量,直接把公安局長叫進自己的辦公室,下達了對兆祿的抓捕命令。

直到晚九點,他才從來要糧油批條的蛤蟆灣子大隊黨支部書記鮑文化那裡,得知被抓捕者與曲建成的特殊關係,他急忙打發人再去叫公安局長想收回成命時,公安局長恰巧剛剛將兩名傷員送進醫院,來向他彙報時才發生的嚴重事件。

“現在,關鍵有兩把手槍在他手裡!”公安局長在屋裡踱來踱去。

公開對抗政府,特別是打傷公安人員搶奪槍支,王志遠和公安局長此前都聞所未聞。只有在場的鮑文化絲毫沒有感意外,他向兩個人介紹這位鄧家老三的種種惡行,只是省去了被兆祿扔出大隊部一事。王志遠更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即掛電話到省城,四處尋找曲建成,在無法與第一書記聯絡的情況下,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地委書記魏忠國的家裡。

河父海母26(91)

話筒另一方只有片刻的沉默,立刻傳來了地委書記堅決的聲音:“馬上調集所有警力,包圍鄧兆祿的住所,我讓地區公安局派人增援你們,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

半小時後,河海縣公安局僅有的30餘名公安人員全副武裝地在蠻漢兆祿自封的領地四周打起包圍圈。大家潛伏在兆祿培起的壩下,一聲不響地注視著小屋的動靜,呆了整整一夜。天剛矇矇亮,正當早起的蛤蟆灣子村人發現這一奇景奔走相告時,十幾輛吉普車載著上百名荷槍實彈的公安幹警從地區趕到蛤蟆灣子,並以最快的速度與先前的公安隊伍匯合,形成更加嚴密的包圍圈。村裡人從未見過這種陣勢,他們雖明白一定是衝著作惡多端的鄧家老三來的,但沒有人知道兆祿究竟犯下了何等大錯,讓政府如此興師動眾。

圍觀的人越越多,蛤蟆灣子的男女老幼和油城、縣城的建設者們遠遠地鑽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維護秩序的幹部一遍遍地喝令大家後退。除劉氏外,鄧家的老少也一起站在圍觀的隊伍中。兆財面無表情,自從他讓花勸三哥儘快搬家時起,便知道三哥遲早要出事,卻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

抓捕兆祿的大觀模行動並沒費一槍一彈,甚至連格鬥都沒有發生。紅日露頭,正當地、縣兩級公安機關組織“敢死隊員”準備往屋裡衝時,花開啟了小屋的房門,手裡拿著兩把昨晚被兆祿奪去的手槍。

她滿臉是淚,把槍交給公安局長,說男人正醉在屋裡呢,一切由政府處置。據最先衝進小屋的公安幹警說,當時兆祿正躺在炕在呼呼大睡,直到手銬腳鐐戴齊被抬進吉普車仍渾然不覺,炕下,扔著兩隻剛剛喝光的空酒瓶。至於大清早兆祿為何飲下如此多烈酒,沒人能說清楚,人們只猜測肯定與花有關,但花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未提此事。

一場很有可能發生的流血事件,隨著沉醉不醒的兆祿被忽嘯的警車帶走而虎頭蛇尾地草草收場。充滿勝利喜悅的幹部和公安人員誰也沒注意到蛤蟆灣子村人無聲離去的沮喪表情。這表情是一種危險的訊號,哪怕有一個細心人將此訊號讀解,也許能會夠避免事隔不久群發性與政府對抗事件。

因了湖南小電工的猝死和兆祿公然與政府對抗事件的發生,鄧家人來人往的院落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全家人這才注意到,出入鄧家的外人只剩下彈一手好琴的工程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