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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住楊掌櫃詢問:“您認得蔣唸白?”

“你不認得?剛才送畫來的那個不就是他?”

“他可是當世大才,尤其是畫得一手好丹青,蔣大人畫的潑墨山水可是寸紙寸金。”楊掌櫃說著,指了指那副王八圖,壞笑道:“這畫,當真送得讓人噁心。京中官員都以家中掛一副蔣大人的畫為榮,收到這副畫,真是掛也不是,不掛也不是,窩火帶憋氣!”

羅銘心裡直喊“可惜”。早知道剛才就該承認他是太子。

自從看了那本《東離舊事》,羅銘就對蔣唸白的才華十分折服,一心想要結交,只說他離開皇城,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誰想到今天竟然失之交臂。

看了看案上那張畫了王八的畫,心想他總要來取,到時一定要上前說上幾句話。

好容易盼到第七日,羅銘剛進匯芳齋,楊掌櫃就火急火燎地扔給羅銘一撂梅花素柬,“快給丞相府送去。”

片刻也不容耽誤,羅銘只好用錦盒裝了那撂素柬,先去丞相府。

丞相府門前張燈結綵,賓客迎門,車馬擠得一條巷子水洩不通。

羅銘這樣的小夥計自然不能走正門,繞到後門,門口早有人等著,看見羅銘就罵道:“怎麼這麼慢,耽誤了丞相的正事你們吃罪得起麼?”

宰相門前七品官,羅銘也算見識了什麼是小人得志。他笑道:“尊管不要生氣,瞧我這一頭的汗,我可是從店裡跑著來的,緊趕慢趕的,生怕誤了。”

那人才十四五歲的年紀,連個管事的都沒混上,在丞相府裡不過是個跑腿傳話的雜役,羅銘這一聲“尊管”,叫得小孩兒心裡樂呵,人樂呵自然就好說話,他對羅銘吪了吪牙,笑道:“算你識相。”

羅銘可是混出來的,想當年為了討大哥歡心,拍馬屁的事情做過不少,功夫算是一流。可能就是因為做得多了,後來他當了大哥,最煩的就是別人對他說諂媚的話,明知別人虛情假意,還聽得眉開眼笑,羅銘實在不知道樂趣在哪兒?

一個小孩兒,一盞茶的時間就拿下,哄得那小孩兒叫了他兩聲哥哥,羅銘心裡才算痛快點。

小孩兒說他叫玉梳,是丞相府裡的家生子,他父親、母親都在丞相府裡管事。

小孩兒一說話就停不下來,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羅銘笑眯眯地聽著,不時插兩句話,玉梳越發高興,挽著羅銘的胳膊,親熱地領著他去見管事。

把東西交給管事,都是長來長往的生意,掌櫃也沒有開啟箱子,叫羅銘放在地上,告訴他回去記帳。丞相府從匯芳齋買紙筆,都是一年結一次總帳,平時都是匯芳齋按月給丞相府送紙墨來,像今天這樣額外加的,都是另記帳。

羅銘和玉梳從管事房裡出來,玉梳一定要送羅銘出府,兩個人慢慢往門外走。

丞相府里人仰馬翻,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四處都結著綵球,連枯了的樹上都用紅綢裹了樹幹,掛上五彩燈籠裝飾。

羅銘不禁好奇,問玉梳這是在做什麼。

玉梳驚得張大了嘴,“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羅銘反問。

玉梳直搖頭,“今日是丞相大人的壽誕,京中上下人人皆知,連皇上都派人來給我家大人送了壽禮。哥哥你竟然不知道?”

怪不得門外擠滿了人。原來都是送禮的。

玉梳笑道:“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哪個不上趕著的往丞相府裡送壽禮。門口擠著的都是進不了大門的小官小吏,能進門來給我家大人拜壽的,都要正三品以上的官兒呢。”

原來如此,羅銘點點頭,猛然間想起蔣唸白送來的那副王八圖,該不會是……

字如其人,從蔣唸白的字裡,就能看出他孤介耿直,目下無塵。

丞相劉裴是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