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某人的吧?”
長孫光明不卑不亢的道:“我們跟杜會主有過命的交情,要是他老人家有事,我們幫得上忙的就一定全力以赴,幫不上忙的也會趕來拼命。”
杜怒福感慨地道:“兩位本調集兩盟兵馬於七分半樓,都各有司職,而今,都為了杜某區區安危,疲而奔命,杜某銘感五中,無顏以報。”伏鳴鳳聽了好生不悅,只說:“杜老您這是什麼話,我和長孫當年若沒有你一手扶植、耐心教誨,豈有今日,咱們這會兒趕來,卻是啥也沒做,慚愧的是我們才對!”
忽聽月下一聲長嘯,遠遠傳來,悠悠不絕。
蔡狂一甩亂髮,哈哈大笑:“看來,真正來啥也不做,專找我打架的,總算來了一個。”
只聽一陣山搖地動、地動山搖,巨響直自山下迅即逶邐而上,“青花四怒”面面相覷,真以為有人在他處拖了一座太行山往這山奔來。
不屈
遠處有人三招大呼,其聲壯烈:
“天不容人!”
在階前的蔡狂笑了。
眼甚亮,眼色瘋狂。
他忽然蹲下來。
鑿字。
右手錘。
左手鑿。
在階上鐫個星火迸濺。
山下有人三呼大招,山搖地動,像是連同山下所有的樹一齊連根拔起往上走來。
“人不容天!”
蔡狂披頭散髮。
錘疾鑿急。
字漸已成形。
伏鳴鳳一招手,射出一口火箭旗炮,漫空炸起七色的流星雨。
長孫光明劍眉一軒:“怎麼?”
伏鳴鳳低聲疾道:“來的是‘狂僧’梁癲,我吩咐下去戍守的子弟決不要攔他。”
她及時補了一句,“攔也沒用。”
長孫光明雙眉一合,臉容一繃,“他來做什麼?”
伏鳴鳳不馬上作答。
她望向梁養養。
梁養養豔靨盡是愁色:
“他是我爹。爹每次跟蔡瘋聖會上,總要決一勝負,負者死,或允諾一事。當年,我的婚事便是如此許下的。”
鐵手聞言,頓憶起武林中一段軼聞:
“南天王”鍾詩牛和“五澤盟”總盟主蔡般若,兩人同門不同途、同師不同法、同宗不同道、同志不同心,所以鬥了個數十年。
這兩宗人馬中,鍾詩牛有個師弟,便是“狂僧”梁癲,據說修為已在鍾天王之上,且苦修密法,己得大成,向來態度也最激越,跟蔡般若的胞弟“瘋聖”蔡狂,鬥得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而蔡狂在“武”、“術”、“心”、“法”上的修持,傳聞也絕不在其兄之下,同時亦在喇嘛教派中取得真佛無上密,習而有成,正好剋制梁癲。
——難道他們要從門裡鬥到門外,武林鬥到江湖,山下鬥到山上?
——現在大敵當前,梁癲和蔡狂若是在七分半樓纏鬥,對二盟一會只有雪上加霜。
他正要勸蔡狂不如規避一下,只聽不遠處傳來長號:
“人不容人!”
其聲悽切,宛若猿啼,上徹九霄,下撼十府。
這時,蔡狂的字已成:
月光下,只見階前裂鐫了幾個像在躍動看活刺刺生命力的“咱嘛呢叭咪眸”
蔡狂的最後一鐫,鐫在中指上,血流如注,注入字渠裡,一下子,紅藍紫綠黃,幻成繽紛之色。
只聽近處轟轟隆隆響個不絕,有人仰大長噫了一聲,悲莫悲兮,月徹中天,其鳴甚哀:
“天人不容!”
這時,一間房子出現了。
那是一棟青黃黑色相間的房子。
房屋頂上有一頭歇憩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