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第一名醫,更惶然不安了。“可是……我怎麼能……”
要抱得老婆歸,首要之務就是籠絡她家裡人跟自己的關係,只要關係一打好,自然可以順水推舟、水到渠成了。
落花昨晚連夜打好算盤了,所以他努力在很嚴肅的臉上綻放出滿滿笑容。
何況壯壯的確是個好男兒,雖然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就能夠獨力照拂生病姐姐的吃穿用度,兼之是個謙和善良的憨厚少年,無論從上下左右前後來看,落花都無法不喜歡他。
雖說愛屋及烏,但壯壯本身就已經是個令人讚賞的少年了,所以落花對他的親切也不完全只是為了拉攏討好“未來小舅子”。
“叫我向大哥,”見壯壯還是惶恐客氣,落花立時使出絕招,微一撩起眉毛,“否則我加倍收診金。”
雖然乍聽之下非常不合理,世上哪有大夫這樣恫喝病人家屬,教壯壯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壯壯傻氣地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可是向神……”
“加兩倍。”他閒閒地道。
“但是向神……”
“加三倍!”
壯壯心兒差點嚇停掉,連忙改口,“呃,向大哥……”
落花這才志得意滿地點點頭,和藹地問:“你因何迫不及待要繳診金?齊姑娘的身子還未全好,這診金之事以後再說。”
以後……就是苗苗當了他老婆以後,他自然就有理由不收這筆診金了,世上哪還有相公替娘子看病還要向小舅子拿診金的道理呢?
其實落花也從沒有要他們付診金或藥費的意思,一江春水堂對於清貧人家來看病,一向是診金免收還附贈藥帖;以齊家家境的窘困,他更不可能會拿壯壯辛辛苦苦打獵才換來的銀兩了。
但是他深知齊家姐弟極有骨氣,如果一開始就表明了絕不收他們的錢,他們恐怕是不會願意留在這兒繼續看病的,甭看苗苗嬌憨的模樣,她也是知道壯壯絕對會來付清診金,這才安心留下來的。
壯壯不知落花早已替他們打算得通盤透徹了,他摸出了搋在懷中的三兩銀子,必恭必敬地呈遞給了落花。
“向大哥,你的醫術高明,能救活我姐姐就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又怎麼能拖欠診金呢?再說姐姐吃這兒住這兒,沒有一樣不是用到你們家的,我現在只能付少少的診金費,就已經慚愧得不得了了,所以請你務必要收下!”
落花溫雅地看著他,不為所動,“我與齊姑娘有一面之緣,治好她,只是盡好我身為大夫和朋友的本分,如果你將我當作自己……的朋友的話,診金之事再也休提。”他差點說溜嘴。
壯壯又是感激又是堅決,“雖然向大哥你把我們當朋友,但是該付的診金還是得付,否則我們怎麼有瞼繼續待下來麻煩你呢?”
落花微笑。“既然如此,以後再說吧!”
壯壯一怔,“以後?可是現在……”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落花的笑容有一絲神秘,站了起身,“走吧,把銀子收起來,我們去看你姐姐,她今天已經能夠小跑步了,方才我還見她在追紅豆和綠豆呢!”
壯壯那三兩銀子攤在手掌上,不知怎地,落花突然一個飛快的動作,他只覺手上一空,懷裡已經卡住了某種堅硬物事。
他伸手一摸,三兩銀子完好無缺地貼在懷裡。單是這一手功夫就教壯壯呆住且咋舌不已。
向大哥不是個文質彬彬的大夫嗎?他怎麼……
壯壯再抬頭望向他時,落花已經若無其事地舉步邁出蘭草堂了。
好……厲害。
壯壯崇拜地跟在他偉岸寬闊的身後,心頭陡然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如果姐姐的終身可以託付給這樣一個英偉丈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