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
景達如今年齡大了一些,想事情更多。
“我和三哥其實都是屬於等人餵飯的,自己找食吃,那是不會吃。原來覺得這也不算毛病,可是,如今到了緊關節要的時候,才發現,等著別人餵飯,別人就拿捏你。算了,看開了,還不如當王爺呢,總好過成為楊溥。”
景達把羊頭啃得差不多,心裡的石頭也放下。
玉山微微閉著眼睛,景達在那裡叨咕,她一邊聽一邊打瞌睡。
酒喝多了。
“玉山姐姐!怎麼什麼事在你眼裡都不算事情啊!”
玉山睜開眼睛,掏掏耳朵。
“你好吵!”
朱令贇忍不住笑了。
西都要變天,可是玉山的小院子裡面什麼都不變。
玉山倒了一杯酒。
“餘住無方所,磅礴無為理。
時陟涅盤山,或玩香林寺。
尋常只是閒,言不幹名利。
東海變桑田,我心誰管你。”
玉山一飲而盡。
“你說了一大堆,無非三個字。”
“哪三個?”
“沒本事。”
景達氣壞了。
“玉山姐姐,至於非得把實話都說出來嗎?”
“說完了,怎麼辦吧?”
怎麼辦?
景達只能氣得喝酒,然後喝醉了,呼呼大睡。
“朱小將軍,幫我把景達悄悄送回去,不要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雖說李昪極力隱瞞他快死了的訊息,西都一切如常,不過現在景達若是被人發現大吃大喝,總是不好。
皇宮裡面,李昪問吳廷紹:
“朕還有多長時間?”
“皇上,有什麼緊要的事,馬上安排吧。”
李昪沉默了片刻。
“來人,朕要擬詔。”
他思考好幾天了,還是準備給宋福金留一道遺詔,准許她可以臨朝稱制、垂簾聽政。
由於生病,李昪寫字有些抖,他還是咬牙堅持把詔書寫完。
“傳孫晟過來見朕。”
孫晟接過詔書。
“如果太子確實無法控制朝中局面,就把這份詔書給皇后。”
孫晟面對這份信任,紅了眼眶。
“從現在起朕拔擢你為中書侍郎,遷秘術郎韓熙載為吏部員外郎,未來好好輔佐新皇吧!”
孫晟明白,李昪的身體絕對是出了問題。
不過他只是收好旨意,什麼都沒有說。
李昪這節骨眼也沒人能說心裡話,只好對吳廷紹說:
“你是玉山的人吧,難為你對朕的身體這麼盡力,否則朕活不了這麼久。”
“啟稟陛下,微臣不是玉山公主的人,只不過跟公主有些交情。以微臣對公主的瞭解,她絕不喜歡結黨營私,所以臣並不是她的人。”
李昪笑了。
“你說的對。”
他有些惆悵。
“朕應該多聽聽玉山的。可惜了。”
李昪終究是按照玉山說的,給宋福金留了遺詔,也提拔了孫晟和孫晟的摯友韓熙載。
“吳醫官,你去把太子叫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李昪要把李璟叫過來做最後的安排,但是他不想大張旗鼓。
宮中現在有什麼異動,外面的人都盯著。
吳廷紹過去李璟那裡,反而不顯眼。
太子妃生了孩子之後,身體有些虛弱,一直養著。
太醫出入太子府也正常。
“太子,皇上要您趕緊進宮,十分緊急,切勿耽擱。”
李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