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得整整齊齊的鬍子,知道此人必定沉迷酒色,才鬧窮空,是以有了銀子,便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審言度色,這兩人雖然無聊,說的倒不似假話。
天馬和尚道:“想必是因為布旗門弟子難以尋找,是以那老頭子才找了些青皮無賴來充數了。”
展夢白皺眉道:“但此人會是誰呢?”
莫忘我道:“如此看來,大約除了呂長樂與另一瘦子之外,別的人都也不會知道那老頭的真象,我知道你定是為了認定那老人與“情人箭”有關,是以心裡著急,但以你此刻的武功,即使看破了那老人的真面目,又有何用?倒不如先去學武,我們自會在這裡留意探查。”
展夢白心頭沉重,只見蕭飛雨默默地望著自己,目中滿是盼望企求之色,不禁長嘆一聲,垂下頭去。
蕭飛雨大喜道:“他答應了。”
莫忘我轉向杜雲天笑道:“這裡又是個痴丫頭。”
杜雲天呆呆地愕了半晌,望了望展夢白,又望了望蕭飛雨,黯然長嘆一聲,突地長身而起,強笑道:“恭喜展性兄,得遇明師,從此青雲直上,定可揚名天下,老夫,唉……還要去桃林看看……”
莫忘我哈哈笑道:“杜老兒話裡好酸的味道,哈哈,莫走莫走,我老人家陪你一齊走!”
天馬和尚笑道:“你兩人先去也好,待灑家先打發了那些小鬼,再去尋你,反正這班人俱是為錢賣命,灑家再去威嚇幾句,露兩手功夫,叫他們回去,莫再來多事,再敢來的人,只怕便不多了。”
突地雙手一伸,將那兩白衣人俱都懸空提起,厲聲叱道:“你說是麼?”
那兩個白衣人駭得渾身打顫,牙齒格格作響,道:“是……定是……”天馬和尚大笑著將兩人一齊提了出去。
杜雲天微微一揖,穿窗而出,莫忘我道:“我老人家也走了,孩子你快回去,不要再耽誤了。”
蕭飛雨急道:“小師伯……”莫忘我卻已掠出艙外,落在一隻小舟上,原來他三人便是乘此小舟來的。
乃一聲,水湯舟搖,小舟便已湯出丈餘。
莫忘我揮手道:“那冒牌展夢白若還未走,叫你爹爹打斷他的雙腿。”語聲漸遠,舟入夜水。
那面天馬和尚連駭帶罵,又施展出兩手絕頂的武功,解開了那班白衣人的穴道,白衣人那敢多說話,一個個狼狽而逃,天馬和尚痛飲了十餘斛酒,又灌滿了他那葫蘆,便也大笑而去。
展夢白稀噓嘆道:“這些前輩,當真都有如閒雲野鶴一般,多麼逍遙自在!”言下大是羨慕。
蕭飛雨道:“他們雖然自在,卻太古怪,拿我那小師伯來說,就連爹爹和他那樣的交情,卻不知道他以前的來歷,我本來也羨慕他們的逍遙,但有時見到他們的寂寞,又覺得可怕的很。”
曉色已開,展夢白望著天上的浮雲,悠悠長嘆一聲,道:“古往今來,有那個英雄不是寂寞的!”
蕭飛雨幽幽道:“你……你寂寞麼?”
展夢白茫然道:“我……”
“大鯊魚”大笑而來,道:“他們三位我雖不敢挽留,展兄你總該在此多留幾日吧!”
群豪蜂湧而來,鬨然道:“定要多留幾日。”
這些熱情的漢子,使得展夢白終於留下了一日,他若不多留這一日,事情也許就會順利的多,只因他多留了這一日,才使得他那本就不平凡的生命,又加上了許多種暗暗的色彩。
有的鮮紅,有的黝黑……
在太湖群豪的歡送與惜別之中,展夢白、蕭飛雨,牽著傷勢漸愈的宮伶伶,踏上太湖北岸。
宮伶伶得了莫忘我老人的靈藥救治,又睡了個夠,此刻顏色雖仍憔悴,但精神卻已好得多了。
奇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