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人……知道麼……”
展夢白呆了一呆,道:“解鈴常是繫鈴人,解鈴常是繫鈴人……”心頭突然一驚,掌心淌滿了冷汗。
再看趙明燈,卻又已倒下去了。
展夢白也不再管他,揹負雙手,繞廳而走,忽而□胸,忽而大笑,喃喃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
‘銀雁’賀君俠最先醉倒,此刻最先醒來,瞧見展夢白神態,揉揉眼睛,道:“展……展兄,你瘋了麼?”
展夢白跳過去一把抓住了他肩頭,哈哈大笑道:“賀兄,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來了。”
賀君俠大笑道:“原來要做新郎的人這麼高興。”
展夢白道:“什麼新郎,我已知道那‘情人箭’的主人是誰了。”
賀君俠這一驚當真非同不可,酒意早已走得乾乾淨淨,翻身躍起,瞪起眼睛,嘶聲道‘誰?誰?誰?’展夢白道:“秦瘦翁!”
賀君俠‘噗’地又坐到地上,道:“你……你怎知道?”
展夢白蹲下去,沉聲道:“金山寺的灰衣僧人,那日在方丈室中拾得一本販賣‘情人箭’的秘記,而那日在方丈室中之人,便有秦瘦翁,那秘記便是秦瘦翁失落的,是以他在山上轉來轉去,總不肯走!”
賀君俠道:“還有呢?”
展夢白道:“他一心想要‘催夢草’,不惜用他女兒交換,只因那‘催夢草’,正是煉製‘情人箭’必需之物!”
賀君俠失色道:“呀!這個我還不知道,還有呢?”
展夢白道:“還有林軟紅本是跟隨他之人,卻突然跑到塞外截劫唐家兄妹,唉……其餘的蛛絲馬跡,實在太多了,一時間那裡說得清,起先我心裡只是懷疑,卻不敢斷定,但那一句話卻提醒了我,使我豁然貫通,恍然大悟!”
賀君俠道:“什麼話?”
展夢白道:“解鈴常是繫鈴人,這時製出了‘情人箭’,自然只有他才能解得了‘情人箭’之毒。”
賀君俠額上已流下冷汗,顫聲道:“好陰毒的人,他如此做法,當真教人永遠也猜不到是他,還一心想要保護著他!”
展夢白嘶聲道:“但仔細想想,他所救之人,是否都是無關重要的人,我爹爹……我爹爹他就故意不肯救了,他……他只是藉此製造煙幕,哪是要救人?只可憐江湖中卻偏偏有些呆子竟要去保護著他!”
賀君俠:“他……他就要來了,展兄你切切……切切要小心些,莫要驚慌,莫要沉不住氣……”
展夢白恨聲道:“這個我省得,今日……”
突聽院外有人大笑道:“展兄弟,你竟醉得這麼厲害麼?到此時還蹲在地上劃圈子?
當真興致高的好。”
展夢白一驚,轉身,回首,只見唐豹已大笑而入,轉目笑道:“好極好極,醉了一地,看來今日喜酒都喝不成了。”一把拉住展夢白手臂:“幸好展兄弟你還站得住,外面的賓客,還等著你哩?”
此人笑聲爽朗,與他弟妹俱大不相同。
展夢白強笑道:“小弟本就要出去了。”
唐豹道:“還等什麼,走吧!賀兄還走得動麼?”
展夢白與賀君俠使了個眼色,賀君俠笑道:“小弟在這裡照顧這些酒醉之人,少時便出去。”
唐豹大笑道:“妙極妙極,連喜酒都等不及喝就醉倒了……”拉著展夢白手臂,大步走了出去!
寬廣遼闊的大廳中,匆匆搭成的長棚裡,早已賓客滿堂,若想在這擁擠的人群中尋人,當真有如大海撈針一般!
許多威鎮一方的武林豪客,到了這裡,才忽然發覺自身的渺小,只因在這裡顯赫的名字,實在太多了!
唐門當代掌門人‘搜魂手’唐迪,滿身吉服,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