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忽悲忽喜,纏綿不解自己的當兒,桌下突又鑽入一個人來,正是唐鳳。
她不覺又甚是奇怪,忖道:“這醜丫頭鑽進來作甚?”她自從知道唐鳳要逼展夢白成親,心裡總是對她沒有好感,這‘醜丫頭’三字,不知不覺間使自她心裡湧出,只是說不出來而已。
那知她一念尚未轉完,只見唐鳳在神龕堅石上伸手按了幾按,石上突然露出個黑黝黝的洞穴。
蕭飛雨不由得心頭一跳,唐鳳已拉著他兩人一齊滾了進去,裡面竟有些鐵片,蕭飛雨身子不能動彈,石頭般滾了下去,跌得身上又疼又酸,只聽上面石洞‘喀’的一聲,又復關起。
洞中黑黝黝的,伸手不見一指,蕭飛雨又驚又喜,只是身上疼痛,若不是身上穴道被點,早已痛的撥出聲來。
過了半晌,但聽‘擦’的一聲,亮光突起,原來唐鳳已燃起火摺子,蕭飛雨轉眼瞧去,只見此地乃是間修建得極是整齊的地室,四面青石為壁,壁上還嵌著光亮的銅燈,唐鳳左手拿著火摺子,右手緊緊抱著展夢白,蕭飛雨見了,又不覺生氣:“好呀,你這醜丫頭,只顧抱著他,卻不管我跌得半死。”但想起自己性命終是人家所救,氣又不覺平了,眼睛瞧著唐鳳,目中已有笑意。
唐鳳卻瞧也未瞧她一眼,只管輕輕放下展夢白,又去燃起銅燈,這才緩緩轉過身子,接連幾腳,踢開了蕭飛雨穴道。
蕭飛雨穴道雖然被解,但身子卻被踢著著實疼痛,一躍而起,大怒道:“醜丫頭,你難道沒有手麼?”
唐鳳聽得這‘醜丫頭’三字,頓覺心頭一陣疼痛,她自負美貌,最是聽不得這‘醜’字,急怒之下,目中突然落下淚來。
蕭飛雨呆了一呆,氣又平了,陪笑道:“是我不好,你救我性命,解了我穴道,我原該感激你才好,你莫生氣。”
唐鳳也不理她,只是瞪眼瞧著她容貌,越瞧越覺人家實比自己美上多倍,不禁流淚道:“不錯,我是個醜丫頭。”
她平生第一次自覺自己容貌醜陋,這‘醜丫頭’三個字自她自己口中說來,她心頭當真更是委屈傷心。
蕭飛雨這才知道是這三字刺傷了她,連忙陪笑道:“那‘醜丫頭’三字,我本是說著玩的,其實你一點也不醜……哎,你瞧,我爹爹常罵我是個臭丫頭,其實我身上才香哩,那裡臭了,好姑娘,這種話認不得真的呀………”但無論她說得如何動聽,唐鳳只是瞪起眼睛,給她個不理不睬。
只聽展夢白呻吟一聲,蕭飛雨本已無計可施,又著實關心展夢白的傷勢,當下嘆息著轉身探望展夢白。
但見他牙關緊咬,面容蒼白,蕭飛雨心頭一酸,突然想起林軟紅給她的傷藥,只是此間無水,她猶疑半晌,終於輕輕的道:“唐姑娘,你莫笑我。”將傷藥放在口中嚼的碎了,一口口哺入展夢白嘴裡。
她不喚那一聲倒也罷了,這一聲喚出,唐鳳自然回過頭來,也自然瞧見了她這番親密的舉動。燈光下只見她滿面淚痕,顯見心中關切已極,她容貌本已絕美,此刻那蒼白的面靨被燈光所映,更是楚楚動人。
只瞧得唐鳳更是自慚形穢,心裡自也是妒恨,突然咬牙道:“乘你們活著的時候,快親熱親熱吧!”
蕭飛雨呆了一呆,目中雖在流淚,口中卻陪笑道:“好姑娘,你莫要怪我,等咱們出去後,一定好生謝你。”
唐鳳冷笑道:“咱們……哼,咱們誰也莫想出去了。”
蕭飛雨失色道:“你……你說什麼?”
唐鳳冷笑一聲,道:“這裡既無糧食,也無飲水,誰在這兒也莫想活過半個月,大家一齊等死吧!”
蕭飛雨大驚道:“你……你莫非不知道出去的法子?”
唐鳳目中滿含怨毒,一字字緩緩道:“對了,我也不知道出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