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肉麻,以宋運輝這樣的明白人,做不出來。 跟他一個車隊的人裡面沒有楊邐,這是任遐邇的親口要求。任遐邇對工作精益求精,但對生活小事性格隨意。因此任遐邇這回難得提出要求,提出不想見到楊邐吊著架子到她家迎親,楊巡只能答應。只是楊巡心裡有些遺憾,他最希望任遐邇進門就做起楊家的長嫂,幫他協調與楊邐的關係,可惜任遐邇不買帳,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任遐邇的孃家太遠,不方便專人化妝,因此就把任遐邇自己買的房子臨時用作孃家。走下車子的時候,楊巡不由跟身邊的尋建祥道:「你看,這就是她自己買的房子,還是來我商場工作前就買的。」 尋建祥笑道:「你們倆都能摟錢,還讓別人怎麼活啊。」 楊巡笑:「我能摟錢,她更擅長的是算計錢,我們兩個是天衣無縫的搭檔。」 尋建祥想問一句你到底是想找搭檔還是找老婆,但終於沒問出口,樓梯口埋伏的鞭炮驚天動地地響了。尋建祥今天是作為司機而來,看著年輕男女們在樓梯口互相扯皮的一幕,不由得回憶起自己與老婆戀愛結婚的種種,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心裡挺替楊巡的婚姻可惜,楊巡這人,經歷的女人太多,找妻子功利性太重。他不知道任遐邇心裡究竟怎麼想,但終究楊巡是個錢多的,這世上想繫結楊巡的女人不要太多。 楊巡今天強盜扮書生,難得地沒在雙方扯皮中開口充當主力,而是耐心等待朋友們轟開閨門。千呼(繼續下一頁)
萬喚之下,終於任遐邇穿著婚紗出來了,楊巡看見就會意微笑。為穿這一見鍾情的婚紗,任遐邇已經節食一個月。楊巡旁觀著都替她辛苦,奉勸她不如換套婚紗,她偏不,硬是每天晚飯時看別人去食堂吃飯,她眼睛碧綠地啃手指頭,與天鬥,與地鬥,鬥私批修一念間。楊巡一次好笑地問她,她為一件衣服都能如此執著,是不是以後對選定的丈夫會從一而終?任遐邇當時問他怕不怕,楊巡的回答是巴不得。但心裡卻有些怕,一輩子那麼漫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不可知的事情,若是有個萬一,身邊這個執著的女人就是定時炸彈了。而當時任遐邇卻神妙莫測地說,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豈可一概而論。對這句話,楊巡至今還沒想出究竟真實含義是什麼。 但是面對著終於成功裝入曼妙婚紗中的纖細得一點不像麵包的他的新娘,楊巡還是與眾人一樣喜氣洋洋地按照程式一步一步不厭其煩地做下去。終於把老婆娶到手了,他可以歇一口氣,回頭找個空一點的時間,攜任遐邇去老家拜祭一下。他把這個主意與任遐邇說起的時候,任遐邇笑睨著他,說了一句「家祭無忘告乃翁」。他一時有些擔心任遐邇這句話背後的意思。不過現在好了,結婚了。 他用的婚車是問申寶田借的賓士,他自己的普桑都沒好意思拿出來用。他的伴郎們想盡辦法將新娘拐到婚車上後散去,他上車對任遐邇笑道:「你今天特別漂亮。」 不料旁邊任遐邇的大學同學兼伴娘咄咄逼人地問:「我們遐邇平時難道不漂亮?」 「對,你平時從來只說我能幹有本事,對此我耿耿於懷。有人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你眼裡似乎從沒看到西施嘛。」任遐邇即使做了新娘也不甘示弱。 楊巡笑道:「西施算什麼,我們遐邇只有一個。」 伴娘也笑道:「對於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們有理由表示鄙夷。新郎請回答,遐邇究竟好在哪兒?」 任遐邇扭頭解釋給楊巡聽:「你慘了,我同學大學時候是辯論隊主力,如今轉行做律師,最慣於挖掘疑犯隱藏心底最深處的雜碎。」 一車眾人聽了都笑,尋建祥道:「是老公,不是疑犯,不能亂挖掘。」 伴娘笑道:「老公還在任命程序中,不趁這個大好時機深挖細掘,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啦。新郎,你能否起誓,以後每天由衷地對太太說一聲『你是最美』,無論太太是青春少艾,還是雞皮鶴髮?」 「能。」楊巡迴答得非常乾脆。 任遐邇笑道:「你能,我還嫌肉麻呢,我就怕謊話說一百次變成真理,情人眼裡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