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還不知道這事兒的。
啊,倘若他真的像師父和哥哥說的那樣……
我咂咂嘴,走到屋後的豬圈旁邊,撿起小斧頭,扛著上了山。
在山上砍了幾天的樹,也不見蕭瑟上山來同我算賬,我漸漸開始懷疑師父和哥哥的話了。可每回問師父,她就總說要我砍樹做棺材就好了。我心中疑惑,又不得解,師父整日裡盯緊的看著我,我又不能再次下山去求證,不禁覺得心中惱火,可師弟又被派去了隔壁,這滿腔的火也沒地方發洩,只能透過斧頭髮在樹上。
又過了幾天,師弟終於從蜀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是正午,我正提著斧頭從山上下來,見到他,我想著這憋了好幾天的火氣終於能發出來了,不禁有些興奮,於是就舉著斧頭朝他奔了過去。然而師弟卻遠遠的瞧見我就跑了,我追著他在錦岐山上跑了一大圈兒。最後在長了一株參天梧桐樹的山頂上停了下來。
師弟緊緊貼著梧桐樹,瞥了一眼脖子旁邊的銀刃,咬著嘴唇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師姐,手下留情啊,我可是你親師弟啊!”
這哪裡還有鎮北小將軍的威風樣子嘛,我被他這副小女兒家的樣子逗的哈哈大笑,決定放他一馬,不過在放他之前,我問他:“你認不認識蕭瑟?”
師弟呆了呆,眨巴了兩下眼,有些為難的看著我,“師姐,師父不讓我說……”
師父不讓說?這裡面果然有貓膩!
我將斧頭往他旁邊的樹幹裡狠狠一敲,師弟嗚嗚哇哇的叫了幾聲,大聲喊著:“師姐,師姐!我說!我說!”
“快說!”我握著斧頭瞪著他。
他瞥了一眼脖子旁的斧頭,神色悲壯,“蕭瑟……啊,我還是喜歡叫他阿寂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待人溫和,從來都是淡淡的神色,性子嘛,比較沉穩,很冷靜。師姐,師姐,你可別聽師父胡說啊,阿寂哥哥他心腸很好的,醫者待天下慈悲嘛,他師從醫仙秦飍,怎麼會那麼兇狠……”
“那當然嘍!”我撇撇嘴,“我蕭大哥嘛,自然是好的,我就知道師父和哥哥是在騙我!”頓了頓,“哎,你怎麼叫他阿寂哥哥?”
師弟啊了一聲,“他大名是蕭歸寂,我們幾個小輩的都喊他阿寂哥哥的,恩,除了小王爺只喊他阿寂。”
“這樣啊……”
蕭歸寂,蕭瑟,蕭歸寂,蕭瑟,恩,還是蕭瑟好聽一些嘛,大家都喊他阿寂哥哥,那我得喊個不一樣的,以突出我們關係的不同才行啊。恩,就阿瑟罷,應該沒人喊罷?
心中想著這些,我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心底慢慢的漂浮上來,就好像是飄落的羽毛,點在水中,蕩起圈圈漣漪。可是……他會喜歡我嗎?
我抬眼看向師弟,他正悄悄的挪移著,似乎想要趁我愣神時離開斧頭的監管範圍,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馬不敢動了。
我咳了一聲,紅著臉問道:“那,那,那他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子?”
師弟微微一怔,笑了。我抬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笑什麼笑!嚴肅點!你師姐嫁人的問題需要嚴肅!”
師弟忙斂了笑意,點頭道:“對對。要嚴肅。師姐教訓的是!”頓了頓,他笑嘻嘻的看著我,“阿寂哥哥就喜歡師姐你啊,他經常跟我們提起你的,他說師姐你是這咱們大雲最美好最與眾不同的女子,他說一想到將來要娶你為妻就覺得很是圓滿,他還說恨不得趕快長大去娶你。啊,師姐,你小時候是不是被人追殺過?”
追殺?原來的我爹要殺我的事兒,已經滿城皆知了嗎?
我點了點頭,“怎麼了?”
師弟說:“當年你被追殺,阿寂哥哥知道了急的不得了,瞞著蕭侯爺離京,趕了整整三天的路才到了明安,見到了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