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宮燈,但等他轉身看去,那裡卻是空空如也。
唐松按下心頭疑惑,繼續與沈思思、陳子昂歡會,直到星隱月沉之後,三人方才盡興而散。
在清心莊內給陳子昂與沈思思安頓好住處後,唐松回去倒頭就睡,一覺醒來已是日行中天,還不曾梳洗,就先聽到了叩門聲。
唐松開啟門,賀知章立時就順著門縫鑽了進來,口中叫喚著唐松真是難尋。
他在那邊叫喚,唐松自去梳洗,不一會兒,賀知章便已湊了過來,“聽說大人你昨晚把八老給狠狠得罪了?”
唐松頭也沒抬,“你的訊息倒是挺靈通”
“你且往洛陽那些士子們常去的酒肆茶肆轉轉,說的可全都是這個”賀知章沒有什麼興奮的意思,不住的圍著唐松繞著圈子,“八老畢竟非同尋常,其成名也非一日。如今這般得罪了他們,清心莊危殆,通科危殆啊!大人試看,且等今日給假結束,明日早朝上奏請取消通科與清心莊者必定層出不窮”;
“你說的不錯,不過卻搞反了因果關係。八老凌威而來,便是沒有昨晚之事,八老也容不下通科,容不下清心莊”
“卻不知明日陛下當如何處斷?”賀知章難以安坐,不住的繞著圈子,“便是明天這關能過去,三日之後便是八老國子學講學之期,我怕…。
唐松沉下臉來,“怕有何丹?”
“我不是怕八老,是怕通科,怕咱們的一番心血就此夭亡”
在屋裡又轉了一圈後,賀知章終於在唐松身邊坐下來,沉吟了片刻後正肅聲道:“大人,這些日子我一直有個思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還弄什麼玄虛,直接說吧”
“方今天下之士族門閥,譬如崔盧李鄭皆畢聚於北方,是故有北地舊族,之稱。在這北方,彼輩勢力太盛,實不利於通科之興發。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大人何不將通科移往江南?”
賀知章此言還真是唐松從不曾想過的,但細一尋思,他這個思慮多日的念頭似乎還有些意思。
但不等唐松多想,叩門聲又起,卻是陳子昂來告辭了。
三人簡卓的說了幾句後,唐松便與賀知章將陳子昂送到了清心莊莊門處。
目送其去遠之後,唐松正要折回,驀然又想到昨晚之事,遂叫來門房問過。
說到此事,門房老張顯得有些侷促,“昨晚是公主前來,因其囑咐了不讓通報,是以我就未能及時報進”
“公主?”唐松聞言心中一動,“那個公主?”
“就是隔壁迷思園的主人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她來幹什麼?既然來了,為何又悄然而走?
尋思了一回卻沒個頭緒,唐松也就不再多想,引著賀知章回到公事房,細細聽他把想法都說了。
賀知章說完,見唐松不發一言,“大人,我這個思慮如何?”
唐松沉吟良久之後才開口,“眼下這一關若是過不去,通科都已不存,還去什麼江南?為今之計先應付了眼前的難關再說”
賀知章在清心莊一直逗留到天**晚時才乘著沈思思的車馬回城。
就這一天的時間,昨晚迷思園詩會的經過已經如風傳揚,唐松居然能詩,這在士林大起熱議。
與此同時,也正如賀知章此前所言,八老畢竟不是普通人,其成名也非朝夕之間。四十年積累下來,其在士林間的影響已是根深蒂固。昨晚雖有小挫,但八老畢竟未曾出面,是以雖然難免有非議之聲,但僅此一事實難動其根本。
在這種情況下,最倒黴的就數出頭鳥的鄭知禮了,他幾乎是一個人將迷思園詩會所有的不利都給扛下來了,隨之也成為整個士林的笑柄人物。受此事牽連,一併連他那通姦下人妻室的事情都給翻了出來,傳的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