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坡《水調歌頭》一出,餘詞盡廢”這首詞是當之無愧的大殺器啊。
時值中秋之夜,復遭此殺器,沈思思與陳子昂此刻的失態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此時歌聲分明已經結束,然則院門處的那盞宮燈卻也依舊停留不前,分明是宮燈之後的人此刻沒了前行的心思。
一曲《水調歌頭》殺的眾人心神搖盪,唐松雖早知此詞,但此刻聽來依舊是份外有感。
同樣的月亮,不一樣的世界,不一樣的人生。仰頭望月,耳聽此詞,不期然之間,穿越前後的景象紛至沓來,一個個片段般的畫面不住閃過,閃過了鹿門山,閃過了龍華會,閃過了一張張嬌顏,閃過了一場場別離,最終定格在了眼前的艱難上。;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人生不如意事常十有**,是啊,不應有恨。再苦再難,咬牙堅持就是!穿越一遭,上天已經給下了如許恩惠,自該昂首向前,豁達而行。
心中念頭閃動,唐松伸手拿起面前的牙著叩擊著空空的酒樽,涼亭豐,小院中頓時響起了若合節奏的敲擊聲。
此一聲響驚醒了沈思思,驚醒了陳子昂,也驚醒了院門處宮燈後的人。
唐松對此只若未覺,帶著心中複雜的情緒合節長吟:
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
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
一曲長吟將亙古長存的明月與人生反覆對照,越到後來,唐松的聲音便越發激昂,其長吟之聲恰與全詩飽滿奔放的感情相融為一,在這暗夜之中聽來恰如行雲流水,迴環錯綜之中有著說不盡的灑脫與豪放之美。
唐松的長吟剛一完畢,便聽身側“啪”的一聲脆響,卻是陳伯玉霍然而起,“好一個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裡。人生世上,正當快意如此!有唐少兄這一詞一歌,今宵無恨矣!”
說話間,陳子昂提過酒甌為三人滿斟了,隨後又親手將酒樽遞到了唐松與沈思思手中,豪聲道:“來,飲勝!”
這一樽酒,就連沈思思也是一飲而盡。
酒罷,陳子昂幾步之間便到了一側的小几前,將那墨跡已乾的《水調歌頭》給收進了袖子,饒是如此他還不肯干休,催著唐松為他手錄後來長吟的《把酒問月》
一曲長吟之後,唐松的心情豁然開朗,笑著搖頭道:“伯玉兄勿急就在這三兩日間,某自有好物贈與,這首《把酒問月》便在其中”
“噢,你要出詞集?何時?”
“也不盡是詞,其中亦有詩。如今諸事巴”準備停當,至幹最終出不出卻要看四世家了。據聞八老進京時數十乘車駕相隨,攜有四世家雕版刻印的詩集多部。他們這詩集何時亮相,某這小集子就順勢而出。若是他們這詩集深隱高藏,某這也就不用出了”
言至此處,唐松站起身來朗聲道:“數百年來,宮體牢籠詩壇久矣,而今世家舊族為一己之私,仍欲藩籬天下,某雖人微而言輕,亦不能坐視之”
聞言,陳子昂長聲大讚,“說得好”
此時唐松已走到他身邊,伸手一探,將他剛網攏進袖中的那一紙《水調歌頭》重又取了回來,“吾兄不能只是口惠而實不至,設若這小集子終須要出,則作序之事可就著落在伯玉兄身上了”
“固所願也”陳子昂口中說著,手上已將那《水調歌頭》又搶了回去。
兩人一笑之後,唐松方才想起適才院門處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