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約翰,留在美國吧,相信我,我一點也不會嫌棄你,我們的國家也絕不會嫌棄追求自由與平等的人,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這已經是約翰的妻子本月第十五次給他打電話了,可他在電話這頭深深的點頭,但為了控制哭泣已經畸形到一個很難看角度的嘴卻說出了截然相反的話:〃瑪麗!你聽我說,不要再等著我了,從一開始我就選擇了一條看不到終點的路,而現在我已經被逼到了那寒冷的懸崖口上,我不想這樣,但我一點也控制不住自己,我這樣只會毀了你的生活,瑪麗,放棄我吧,祝你幸福,上帝會替我保佑你的!〃
說完,卡爾德一刻也沒停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蹲在那裡自己一個人掩面哭了起來,悲傷之極,好像從他那已經完全爛掉的左眼裡也能流出眼淚來。
可是無論瑪麗怎麼挽留,自己也一定要回到中國去了,因為五年前的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徹底毀了他,而他從那以後精神就開始偏離,直偏離到已經完全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哪個是別人了。
而且更為古怪的是最近這十幾天以來,自己在夢中總是會在不知不覺間再次墜入那晚那個怖人的時刻。
五年前的一個秋天,李紹堂在中國上海市的清政府監獄裡對他和老林頭私自用刑,不過用的東西確是有些古怪,好像是從中國很久遠的古代傳下來的刑具烙鐵,上面雖標有秦國文字,但很明顯,從上面的奇怪動物紋飾來看,這個東西絕對要比秦還要早上千年。
〃你們快說!深夜潛進北洋水師府究竟是要做什麼〃李紹堂怕他們那天發現了他和日本人的秘密,把他們活著放出去之後再把自己私吞造船款和擅自改變炮彈口徑的事給兜了出來,而且提督也有交代,絕不可以讓那個姓林的活著出去,所以他打算今晚就用私刑殺了他們,最後偽造個畏罪自殺,事情自然也就告一終結,反正死人是永遠也不會說話的。
在動用了各種大刑之後,二人卻依舊死硬,什麼也不說,當然也沒死,只是岔了口氣,李紹堂當下無計,想了又想,終於被他想到前幾日一群亂日裡的土夫子敬獻上來的寶物,說得神乎其神的,還說為了它,他們死了不少的人,可是李紹堂除了覺得它確是個古物,其他的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想來也只是人家想活命的誇大之詞,不過自己寶物繁多,也沒必要去和一群死人計較,當即命令那天中午就行了刑,他殺人從來不需要什麼理由,也絕不存在會饒誰一命這一說。
半個小時過後,獄卒從李紹堂家中馬不停蹄地拿來了寶物,馬不解鞍,徑直騎到了老林頭和卡爾德的牢房,因為慢了一步都有可能喪命。
〃大人,寶物帶到!〃獄卒呈現烙鐵的手有些不自主地抖了起來。
李紹堂一眼即看穿了他內心對他的深深恐懼,不過當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毫不顯露地說:〃去,放進那火爐子裡面!〃
獄卒不敢遲疑,忙站起照辦了起來。
〃聽說上海頭名花旦白玉蘭很是喜歡你,而你怎麼著卻一直不領情〃李紹堂抬起老林頭依舊滴著血的下巴,十分鄙夷地質問道。
而老林頭卻久久都沒有回話,因為和這類整天只知道縱聲酒色之徒沒什麼好說的,他可不會去想什麼是情什麼又是愛,他活著只是一味地在追求快感。
〃李大人在問你話呢!〃獄卒顫抖的雙手打起被完全束縛的弱者來竟也充滿了力氣。
〃哎,停手!在一頓盛宴上來之前,讓林老爺好好歇息歇息!〃李紹堂竟抬起手阻止道,不知道他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要殺就殺,痛快一點!〃老林頭倒真是一條漢子。
〃哎呀!果然名不虛傳啊!也難得白玉蘭肯用自己的身體來換你,她全身上下可真是夠白的,簡直像雪一樣,肌膚也很是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