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數目;定期定額從國庫裡掏錢。西北五省官員皆被他拉攏收買,上至一省總督巡撫、下至衙差小吏;無不聽他號令,竟不知上有君王國法。
說西北是國中之國;瞿澤厚是王中之王亦不誇大。
也因此;審訊的難度成倍增加。所有人咬死了牙關不肯鬆口,打的狠了就大聲喊冤,甚至有人乾脆一頭碰死了事。
大半夜過去,竟一個字兒都沒問出;孟谷亮按揉太陽穴,滿臉疲憊的道,“王爺,今日怕是問不出什麼了,咱們暫且回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明日再審如何?”
“三更半夜是人最疲憊睏乏的時候,也是審訊的最佳時機。你要休息便走吧,本王親自來審。”三王爺衝立在身後的蕭澤揮手,“你去。”
蕭澤腿肚子直打顫,用哀求的目光看向百無聊賴的環三爺。
賈環灌下一杯濃茶,捋起袖子笑道,“還是我來吧,我速度比較快。”
三王爺深深看他一眼,最終點頭同意。十六歲,已經不小了,該放手讓他去飛,而自己只需護在左右便好。
賈環抽…出匕首,在一排刑架前踱步,最終挑選了一名身材肥碩的官員,輕聲慢語道,“不知你可曾聽說過剝皮之刑?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面板分成兩半,像蝴蝶展翅一樣慢慢撕開,露出其下掩蓋的肌肉、血管、經脈。整塊皮子剝落,人卻還活得好好的,能說話、能進食、甚至還能跑動跳躍。聽說這種刑罰最難施展在胖子身上,因為面板和肌肉之間還有一堆肥油,不好分開。我今日便挑戰挑戰難度。”話落鬼魅一笑,繼續介面,“待會兒行刑完畢,不管你招或不招,我都放你回去。怎樣,是不是很高興?”
那官員僅憑想象就駭得肝膽俱裂,還未行刑,就有了招供的衝動。其他人亦面色發白,渾身打顫。
勉強留下的孟谷亮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偷眼去看晉親王,卻見對方正睇著少年淺笑,表情說不出的溫柔寵溺,好似對方吐出的不是令人驚恐至極的話,而是些喃喃愛語。
“把他翻轉過來,手腳都綁牢了。”賈環衝蕭澤招手。
蕭澤忙遣人將那官員反綁在刑架上,又剝掉他全身衣物。
“吃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養出這麼厚的板油?今天就幫你刮一刮。”賈環用刀背拍打他腰間的贅肉,待他僵冷打顫的片刻,忽而揚起刀鋒快速在脊背劃下一道血線。胖子本人沒感覺到絲毫疼痛,被綁在左右刑架的官員卻看得真切,齊齊倒抽口涼氣。
少年左手拽住薄薄的面板,右手握刀分割油亮發黃的脂肪,鮮血在攢動的肌肉和跳躍的青筋間流轉,散發出濃重的腥味。
所謂的剝膚之痛,痛不欲生,那肥胖官員淒厲的慘嚎起來,唯一能活動的頭顱不停甩動,狀若癲狂。囚室內所有人,除開悠閒飲茶的三王爺,皆緊閉雙眼不敢觀看。
“啊,忘了一件事。”少年忽然停手,轉頭衝蕭澤微笑,“麻煩把他們的眼睛撐開,如此精彩的表演,少了觀眾可不行。”
蕭澤嚥了咽口水,使人將所有囚犯的眼皮用竹籤撐起,又將他們的腦袋硬掰向行刑的方位。
“好了,我們繼續。”少年割下一塊板油,隨手扔在地上。
“王爺饒命!我招,我全都招!”那人再也無法忍受,聲嘶力竭的大喊。
“不能招啊!撫遠大將軍絕不會有事!不招還有一條活路,招了必死無疑,且還會累及九族!你可得想清楚啊!”一名囚犯忽然開口警告。
肥胖官員聽了這話猶豫不決。孟谷亮揚了揚下顎,示意長隨將他的嘴堵上。
“無需。有什麼話,讓他們說就是。”三王爺淡笑擺手。
賈環不理這些人招是不招,他已經被滿室的血腥味迷住了,眼珠通紅,精神亢奮,簡直停不下來,拿起匕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