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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空姐過來給我係上安全帶,示意我“稍安勿躁”。我乖乖照辦:就這樣被禁錮在座椅之上吧,就好像現在的生活狀態一樣,完全不樂意被束縛,可為了安全我別無選擇。

心緒紛亂地一路趕回去,橫跨歐亞大陸的十幾個小時裡我一刻也合不上眼,滿心滿腦想著自己灰濛濛的未來,提心吊膽。

等到家我發現手機上有許多未接電話與簡訊──回國我特意關了全球漫遊服務──其中除了淫腸外,維倫打過三四十次電話,最後一則簡訊說:“我在德國,住在你家旁邊的xxx酒店,如果你方便,回來我們見個面好嗎?”發信日期是前天凌晨。

大腦像被什麼緊緊攥住,我握緊手機呼吸困難。我不知他是否還在德國,可該來的總會來,何況我早有心理準備。

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一瞬間心裡會有如此巨大的失落與委屈,甚至有種極壞的預感,覺得自己就要變得一無所有了。

“Tony?”娜塔莉在我面前坐下。舟車勞頓,她眼下帶著濃郁的青痕,像只心事重重的浣熊:“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說,你有沒有時間?”

這一路我魂飛魄散,沒跟她說過話,此刻聽到她的聲音,才突然被拉回現實,立刻覺著有股冷氣沿著脊柱從腳底一路升上來,手腳都是顫抖的。

我愣愣看著她,想起給我媽的承諾,口袋裡那隻戒指沈得好像五指山,而掌心的手機燙得像熱碳。

我怕得厲害,不顧娜塔莉的疑問與阻攔,跳起來一步衝出家門,直奔維倫下榻的酒店。

狂奔到目的地,在大堂等了十分鍾左右維倫才下來。那之前我連電話都不敢打給他,我怕他已回了荷蘭,我更怕連當面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就什麼都煙消雲散了。

他穿著Diro Homme的新款襯衫,看上去格外年輕。人站在我面前時帶著熟悉的松木香,微微低頭看我:“怎麼這麼狼狽?”

啊,啊……我有點愣……的確,剛從地球另一端爬回來,就算是周杰倫這時候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我很尷尬,抓了抓頭髮又拍拍褲腿……結果帶起窮兇極惡的一蓬灰塵,搞得酒店大堂人人側目……老子滿頭黑線,也不知為什麼,在維倫面前,我這麼怕丟人。

維倫側著頭笑起來,手搭在我肘彎:“去喝杯咖啡吧,你看上去真的很需要它。”

我唯唯諾諾。他指頭熱得跟什麼一樣,那溫度沿著胳膊滑溜溜鑽進胸口,而後順流直下直奔小腹。媽媽的見鬼了,過去幾天累得狗一樣應酬我爸家那堆姑婆,連晨勃都神龍見尾不見首;誰知給維倫指頭肚摸一下,小弟弟就充滿拔地而起的氣勢……娘哩,薛童你個沒出息的Se情狂。

胡思亂想著,跟維倫進了酒店餐廳。說來也怪,一路跑來的時候我心慌意亂得幾乎當街狂叫,可一站在維倫身後就徹底風平浪靜,彷彿只要有這人在,所有苦難都能迎刃而解似的。

點了咖啡我乾脆拋棄所有風度,將腳搭在對面沙發座上攤平,窮形盡相地伸了個懶腰,再打了個哈欠。

“剛回來?”維倫低聲笑笑,順便將手擱在我小腿上按了按:“累了?”

這家夥,他手掌一定有魔力,不過是摸一下,老子立刻愜意得筋都全部軟掉:“對呀。德國漢莎一定是要破產了,公務艙座位都搞得像沙丁魚罐頭。”

維倫沒接話。他手仍按在我腿上,帶著微笑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眼珠湛藍像是深海,一副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述的樣子。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麻,訕訕地將腿收回來,蹭著椅背坐直。咳,明明是來說分手的,怎麼習慣成自然,又跟他撒起嬌來了……這氣氛,讓老子怎麼開口。

“我明天回荷蘭,本來想著見不到你了……”半晌維倫打破沈靜。

他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