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出話來。
我是要走了,奇怪的是,以前我對「走」是興奮的,也有許多女朋友羨慕我,我也覺得驕傲。
今天不同了,今天我覺得什麼都不好。
我簡直不想去了,國棟可以來嗎?他應該可以這麼做。
這問題以前我們商量過,只是他覺得在那邊機會比較好,在混熟了的地方究竟便宜點。
他並且抱歉用了那個「混」字。
我瞭解國棟嗎?我只是覺得他可靠,他是一個理想丈夫。
(真的理想嗎?在他正式成為丈夫之前,誰也不曉得。)
我想得太多了。
再縝密的事,想多了也會不妥的。
我要停止想,我要做的事,是等這幾天過去,然後爬上飛機,去見國棟。
我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空虛。
我握緊了妹妹的手。
「姊姊你的手是冰冷的,出汗了嗎?」她問。
妹妹問得大多了,這孩子,有時候讓我煩躁。
「你沒有事做嗎?」我問她,「功課呢?」
「姊,你糊塗了,我還有什麼功課。」
我才忽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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