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
沐春拿在手上一看,這不就是依雲水嗎?
他記得過年前好像有位病人提到過這種水,剛要想到那位病人的名字就被楚思思打斷了。
“我爸爸他”
看著楚思思一臉擔憂,沐春安慰道:“沒事了,放心吧,真的,陳律師應該已經恢復8,9分了。”
“真的嗎?”楚思思立刻笑了起來。對她來說如果沐醫生說爸爸沒事,那就真的可能是她過度擔憂了而已。
於是楚思思又向沐春確認了一次,“爸爸真的沒事了嗎?”
“沒事了,他就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困擾,現在應該已經解開了,這個等他回來以後你自己和他聊聊天就知道了,或者你觀察一下他和張律師說話時候的態度也能發現的,要用心觀察哦,就當是實習醫生的作業吧。”
沐春說完,咕嚕嚕喝下半瓶水,心想,這就是十塊錢喝完了。
“對了,老師,李楠在和盛銘科技的投資人談一個治療系統的事情,我剛才偷聽到幾句投資人之間的對話,我猜這件事十有八九能成,到時候我讓媽媽或者爸爸再幫忙推一下,應該問題不大,但是老師,我有一件事情不太高興。”楚思思嘟著嘴,看起來的確有幾分不高興。
沐春則在心裡哀嘆,怎麼就又不高興了,現在的女孩子怎麼就那麼容易不高興呢。
這一點沐笑就要好很多,沐笑很少會不高興,沐春的記憶中好像就沒有沐笑不高興的時候,但是她會突然離開一座城市,突然離開沐春的世界。
這簡直比不高興還要難以捉摸。
身心科醫生的工作到底有多少時候是和推測人心有關的呢?
沐春獨自離開喧囂的會場,走到一處小花園中,坐在白色圍欄上,捧著手中的依雲水,凝視遠方青藍色的天空。
春天的氣息撲面而來,伴著玉蘭的香味。
沐春想到古人曾用在人心上的詞,比如人心惟危,人心叵測還有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隔肚皮。
總之,人心之後總不像有什麼好詞的樣子。
身心科醫生的工作究竟是和什麼在打交道呢?
是不是最後他要像赫爾曼·黑塞的小說《悉達多》中的主人公一樣,踏遍各地尋找圓融統一的真理呢?
還是就像與風車大戰的堂吉訶德一樣。
沐春又一次想到堂吉訶德的那一次失敗。一天清晨,他由侍從桑丘陪著穿越平原。這時,沉迷騎士小說的堂吉訶德發現四周豎立著許多風車,並認定這些風車是些“不法的巨人”。
雖然桑丘堅持說那只是些風車,不是什麼巨人,但是堂吉訶德可不這麼認為,他對桑丘的堅持不加理會,手持長矛,策馬向前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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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來,把風車颳得飛轉。其中的一個風車把這位騎士連同他的馬一起掄倒在地。
又或者他應該像《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一樣不斷追逐和實踐自己的夢想。
甚至像這本書的作者柯艾略本人那樣,堅持研究鍊金術十一年,直到他的導師告訴他鍊金術士有三種:
第一種講話之所以空洞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正在說些什麼;
第二種講話之所以空洞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正在說些什麼,而且還知道鍊金術的語言所指向的是心靈而不是理智;
第三種人,他們從未聽說過鍊金術,但是卻透過自身的生活終於發現了哲人石。
據說這一番話給了柯艾略很大的啟發,他最終意識到,取得上帝的精華並不是少數人的事,而是所有人共同的任務。
那麼身心科的工作究竟是多少人的事?
一隻燕子飛過,沐春又想到那個十億人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