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教授手術後那幾天,張文文因為教授不能說話這件事差點連平日工作都不能順利完成,沐春和沐笑都有些擔心,現在他應該是變回了原來的張文文。
“我今天真的就是來跟著沐醫生學習的,別忘了我們可是師兄弟啊,還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吧。”
張文文說起“師兄弟”時沐春有些恍惚,好像覺得腦袋裡有什麼地方突然顫動了一下,雖然短促,卻格外清楚。
他靜靜地看向車窗外,調整完思緒之後,繼續向張文文解釋,“最明顯之處就在於喝水,小英連續喝水,幾乎無法停止,這一點上一次在醫院的時候我就非常在意。”
“還有一個問題啊,精神性煩渴可以解釋小英低鈉血癥的問題,突然就跑跳這個還是沒有解決啊,我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你在房間裡蹦蹦跳跳,這個到底是什麼原因?”
沐春實話實說,“這也是我還在想的問題。”
“你們說的跑跑跳跳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突然像跳舞那樣子?”
司機忍不住問道。
“有點像,但又不完全是。”張文文禮貌地回答。
“你們二位是醫生吧。”司機又問。
“是的,怎麼了?”
沐春一言不發,張文文倒是高高興興地和司機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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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沐春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司機的側面,膚色偏暗沉,應該是50歲不到的樣子,但看起來比同齡人可能要老一些,雙鬢花白,帶著整潔的白手套,雙手嚴格放在方向盤上,一路上也沒有說話,現在卻突然開口。
“最近我跟我老婆出去散步,就是吃好晚飯在小區附近走走路那種,然後我就發現我老婆走路的樣子怪怪的,好像邊走路邊跳舞的樣子,不過不是醫生們剛才說的那種蹦蹦跳跳,我老婆就是那種,跟跳廣場舞一樣的,走路交叉,雙手還扭動著。”
“她本人怎麼說的?”
沐春問道。
“啊呀,我上班忙,也沒有時間多問,正打算這幾天問問她,不過啊,昨天出門散步好像這個動作又沒有之前那麼誇張了,之前那個我還以為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走路都歪歪扭扭的了。”
張文文轉過臉看著沐春,沐春沉著地點了點頭,“如果有時間的話,帶您太太來醫院看看吧。”
“啊?”
聽到醫生說帶著老婆到醫院看看,司機一下子緊張起來,想要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又好像害怕知道,複雜和矛盾的心情頓時充滿了車廂。
“是身心科對吧。”司機猶豫了好一會,終於找出一句合適的話。
“是的,花園橋社群衛生中心,就是我們現在去的地方,身心科在五樓,我姓沐,沐春。”
“好,好,我記下了,記下了。”
司機輕輕咳嗽一聲,身體左右移動了幾下,好像在調整座位。
他沒有坐的不舒服,他只是以此來緩解心裡的焦慮。
張文文跟著沐春一路小跑進了醫院,走到二樓時,正好遇上劉田田。
“沐醫生,你總算來了。”
“嗯,那位家屬還在院長室嗎?”沐春沉著地問。
“在的,態度很不好,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楚醫生都快哭了。”
“思思要哭了?”張文文自來熟地說道,其實,他和楚思思並不熟。
“張博士也在啊,楚醫生這次可真是莫名其妙了,沐春醫生快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先下樓了。”
“門診室有兩件白大褂。”沐春對張文文說完,張文文立刻明白沐春的意思,嗖一聲往五樓跑去。
沐春則走到院長室門口,敲了兩下門。
開門的是楚思思,兩眼紅通通的,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