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原因?如果可以對我說的話。”
李真看著王濛。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有那麼一瞬間王濛覺得他從李真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悲憫的意味。他幾乎就要覺這裡實際上是一處陷阱、而李真在下一刻就會把他們這些“新人類”統統撲殺了。
可那“一絲悲憫”轉瞬即逝,王濛甚至搞不清楚那是否是因為光線在瞳仁上折射的原因所造成的錯覺。他聽到李真低低地說了一句——
“其實我還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這話就跟王濛覺得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眼神一樣,聽起來飄渺而遙遠,彷彿是李真在無意識地喃喃自語。然而對方很快又說道:“可以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也不是全部。”
隨後李真笑了笑,走開了。
這一次王濛沒有阻止他。
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後,王濛才真正理解了那低沉而飄渺的一句話究竟意味著什麼。
第一章生
這時候是清晨。
正有淡金色的陽光從窗戶裡透射進來。它們本該被白紗的窗簾遮擋,然而暖風將簾子掀開縫隙,於是陽光跳到了床上。與陽光一同到來的還有植物與泥土的清香氣——昨夜下了小雨,所以這味道格外清新。
李真被陽光吵醒了,他的眼皮還沒有睜開,所以視線裡一片溫暖的淡紅色。他又輕輕挪挪身子,於是被褥上的溫暖與身旁那具軀體的溫暖就愈發鮮明瞭。他伸手往身側摸索了一下,聽到一聲模糊的囈語。
這令他安心了。一切都不是夢,它們無比真切。
於是他抬手遮擋陽光並且睜開眼睛。
張可松的肩頭也被陽光鍍上了,然而其他裸露在外的部位卻雪白柔滑,好像新生嬰兒的肌膚。這種白很難在黃種人的身上出現,在李真的印象裡她從前也並不擁有這樣的膚色。可眼下她的確如此,並且發生了更多令李真在初見時略感差異的變化。
比如在她的身上看不到毛孔——這並不意味著它們不存在了,只是變得極小而已。她的個子略略長高了些,竟使她如今的氣質更加接近以前的葉知行了。諸如此類的細微變化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體上,讓她看起來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哪怕到了現在,那種陌生感也未完全消褪。但這裡是真實的世界,這個女人就睡在他的身邊。他側臉看過去,看到張可松微微起伏的胸口與偶爾顫抖一下的睫毛。她的呼吸輕柔悠長。彷彿正在冬眠。
李真忍不住撣了撣她鼻尖,又輕輕撫摸她脖頸上淡紅色的淤痕。
這是他們同床而眠的第二十四天。
這樣的碰觸並未讓枕邊的美人醒過來,於是李真撐起身子,將覆在她身上的薄被揭開了。溫熱而溼潤的嘴唇輕輕貼上她平直的鎖骨漸行向下,在掠過線條柔美的深峰時又探出了舌頭。於是液體在空氣中很快變涼,並且一直延伸到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
隨著一聲輕微的呻吟,兩條玉琢似的手臂伸過來按住他的頭,制止他進一步向下。
“別鬧。”張可松慵懶而溫柔地說。她的手臂輕輕用力,李真便湊到她的面前。
眼前的一雙清澈的眸子裡是他的臉。張可松這樣注視了他好半天,才又低低地說:“就像做夢一樣。”
李真笑著去吻她睡後花瓣一樣嬌豔的嘴唇。卻被躲開了。
張可松將一隻熱熱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看著他,輕聲說:“說真的。你記得我昨天告訴你今天我得對你說,我到底怎麼了。”
李真皺起眉頭:“非得現在?我們可以延後一個小時。”
可松笑起來:“聽我說完你再做決定。”
“那麼,看起來真是大事。”李真就重新側著身子躺下來將她攬在懷裡。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