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豐川第一監獄送來的材料後,給監獄那邊的負責人打了電話,接電話的人非常感激沐春週六就能到監獄去看看,沐春心想那邊應當是非常著急,於是答應早上九點就到。
跑完步後,沐春回到家衝了個淋浴,倒了一杯咖啡,寫了一些筆記,這是他每天出門前都會做好的事情,跑步、閱讀或是寫作。
豐川第一監獄的確比預想的要遠一些,沐春換了兩次地鐵和一次輕軌才到豐川原站,途中沐春還看到了豐川中學,他想到吳樂竟然從那麼遠到花園橋來找他,真的是辛苦那個男孩了。
不知道他耳朵裡的樂團後來還有沒有演奏過。
想到這,沐春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下了輕軌,沿著地圖導航,步行足足二十分鐘後,沐春才來到豐川第一監獄的高牆之外。
灰色的牆和醒目的牌子。
【豐川第一監獄】。
沐春的呼吸不由得變得有些緊張,他摘下口罩,轉頭看了看天空,九點差五分,太陽的光和熱已經強了一些,驅散了跑步時還躲藏在空氣中的霧霾。
同樣的太陽,對每個人來說究竟是不是公平的呢?
沐春給聯絡人打了電話,兩分鐘後,一位穿著警察制服男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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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醫生,辛苦你了,那麼遠來這裡。”
“沒有,應該的。”沐春回答。
警官的名字是洛楊,看起來也就和沐春差不多年紀,神采奕奕而且非常健談,洛楊告訴沐春,豐川這裡關押著很多重刑犯,工作壓力並不小,要是有時間身心科醫生也可以多來和大家聊聊天。
沐春點點頭答應了。
走進監獄後,映入沐春眼中的是灰白色的牆,異常整齊和安靜。
每一次說話都好像在打破某種安靜一樣。
洛楊沒有急著帶沐春去辦公室,而是先帶沐春參觀了一下整個監獄的格局,包括籃球場,餐飲區還有閱讀室。
籃球場上兩位身穿和洛楊一樣警服的獄警和幾位服刑者一起在調整籃球架的位置。要不是服刑者穿著服刑服,實在很難一眼看出這是監獄的籃球場。
這場景其實和《肖生克的救贖》裡差不多,只是豐川第一監獄的籃球場是全綠色塑膠地面,似乎最近幾年才重新整修過一樣,和監管區斑駁的牆壁相比,藍球場看上去要新很多。
斑駁的牆上寫著【凡出言信為先】,還掛著監獄的工作要點,黃色的,白色的,用木框裱起來掛在牆上,像是掛著幾張畫一樣。一切都是整整齊齊,卻是空空蕩蕩。
洛楊怕沐春緊張,主動聊了一些家常,說自己週六都要上班也沒什麼時間陪家裡人,醫生是不是週六也要工作。
沐春回答自己週六也有門診,但是現在有同事可以幫忙,今天就是讓兩位同事值班,他來豐川協助工作。
“是啊,今天是我兒子鋼琴比賽,我原本要去繞海音樂中心的,但是工作嘛,兒子的比賽反正有的是時間。”洛楊說完爽朗地笑了起來。
“是樂川國際鋼琴比賽嗎?”沐春好奇地問。
“是啊,我兒子是少年組的,他的天賦其實不在鋼琴,他的小提琴才是最棒的,不過他說鋼琴也不難,就去玩玩了,但是今年厲害的選手真的太多,第一次預選賽的時候正好我輪休,那個第一個出場的孩子,簡直驚豔全場,最後居然以第一的排位拿到了最高分,直接進入決賽,簡直不可思議,我們家閃閃就沒有那麼厲害了。”
洛楊一副別人家孩子好棒的表情,看起來和這個灰濛濛的監獄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是洛閃閃嗎?就是那個演奏貝多芬的孩子,看上去特別小的那個?”沐春對這個孩子印象深刻。
“是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