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也……”
“為兄的身體為兄自己最清楚,放心,這點事還累不著朕。”還沒等王福把話說完,風冥司便打斷了:“懾北營的近況如何?”
“還不錯。”談到正事,安王的神色嚴肅了許多:“皇兄想擴軍?”
“沒錯。”
“對楚國麼?”
“最近還不是時機。”看著胞弟越發凝重的神色,風冥司淡淡地笑了,玉筆指著臺前的公文:“四年沒進這書房,單是眼前這些便足夠朕忙上兩年了。”
“那……”
“暫且備著,等以後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吧。”對著表情僵硬的弟弟眨了眨眼睛,離王此時的口氣有些像惱於著不到玩伴的孩子。
呆呆地與案前的男子對視了許久,風冥之失聲笑了:“這世上敢理直氣壯地講出這種話的人,也只有皇兄了。”
是啊,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便是他對自己說
阿之,朝政太無聊了,不如我們去攻打燕國玩玩?
只是,多少還是有些不同了吧?因為剛才提到“無聊”兩個字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那雙神似自己的眼眸深處,那一閃而過,異常深沉的落寂。
“皇兄……”的08
“阿之,你多生幾個兒子……到時候挑個最優秀的過繼給朕吧。”拾起案前的玉筆,離王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奏章上。
“皇上!”
“我已經聽說了,皇兄。”拉住了正欲上前勸阻的總管,風冥之徑直地走到了書桌的正前:“皇兄若真的愛她,為何不讓她為皇兄生幾個皇兒?明若再強再倔也不過是個女人,以皇兄的能力,難道還留不住一個女子?”
“阿之。”一邊喚著他的名字,離王一邊抬頭從容望著對面與他對視的男子:“朕問你,朕除了權力和計謀還有什麼?”
似是沒料到這個有些意外的問題,安王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道起。
“朕還有這個國家,得力的屬下和忠心的子民……還有你,阿之。”似乎是察覺了對方的尷尬,風冥司笑著提他解了圍:“所以朕的有生之年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當好這個國家的皇帝。”
“皇兄的意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瞭然的風冥之俯下身,由衷地行了一個禮:“臣弟明白了。”
他自小便是如此,想要的便不顧一切地去奪來,權力也好,地位也罷,即便是人和國家也不例外……所以最終,對於心中唯一真心喜歡女子,在她面前……反而不想也不屑再仰仗那些原本他最擅長的東西了。
步出最後一道殿門的時候,風冥之忍不住回頭仰望眼前這這座象徵的權力顛峰的宮宇,卻忍不出發出了一道重重的嘆息。
這或許便是從出生便註定被禁錮在權力場中央的你最後的堅持吧,皇兄。
“你說什麼?那孩子是……”皇上的?!
縱使是心性堅若磐石的謝及悅,在聽完了葉子澈的話之後也忍不住失聲驚歎:“你可確定?”
“你親眼見到那孩子的時候便明白了。”想到那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兩張容顏,葉子澈的語調不由地柔了幾分。
“那為何不早說?”
“你若是我,那時你會開口麼?……看著那女人,當著所有人的面侮辱皇上的時候……”
“那你為何現在又來告訴我?”
抬頭仰望的天際,葉子澈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懷著什麼心情:“因為萬一有轉機的時候……它或許會派上用處……我走了。”
“大人?”直到那身影完全地在視線中消失,一旁的心腹才悄悄地湊了過來:“您吩咐屬下去辦的事情,屬下已經……”
“傳令讓杜惜在書房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