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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死亡永不降臨,生存亦將毫無意義。
無論最後終結我們的,是時間還是屠刀。
都讓我們的生活裡,有了生出希望的理由。
當時的我,自然不會有如此深邃的思考。
只是從那以後,我終於有了一個,叫做“惡人”的,新的面具。
對這個面具的使用,幾乎伴隨了,我的一整個青春期。
每當身邊有外人的時候,我便會將它牢牢地“貼”在臉上。
那隻可憐的歡歡,便是在我決定開始“鍛造”這張面具的過程中,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
當一片空間只剩下我倆時,我才會給予它最無限的寵愛。
可一旦有了旁人在場,我便只會對它展露我的“冷酷無情”。
所以,無論是老龐,還是姐姐,都十分想不通,這隻本該有著“高傲”性格的貓,為什麼會如此的“賤?”
怎麼就會心甘情願地,跟著一個如此“殘暴”的主人?
只有媽媽,見過我對歡歡的“好”。
每當老龐和姐姐感嘆時,她都會在一旁嘆息道:“涯以前不這樣,對小動物都可有愛心了!誰知道現在是咋的了!”
而我,則是充耳不聞。
只要媽媽一天不能相信,我已經是一個,“殘忍”到值得“依靠”的人了,我便會繼續著,這些“暴虐”的表演。
其實歡歡還不算可憐,畢竟它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邊“野”著的。
在那個偌大的木材廠裡,有著數不盡的老鼠,可以供它玩耍、享用。
睡覺的時候,又只有我和它而已。
那個時候的我,對它當然是極其溫柔的。
真正可憐的,是那隻剛出生沒幾天的小狗。
它連名字都沒有。
卻成了我一生的痛。
為了防賊,起先老龐開小木材廠的時候,便養著一條巨大的黃狗。
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一隻“中華田園犬”!
搬遷到這個大木材廠以後,若是隻養一條狗,便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於是,老龐便從鄉下,拉來一條已經臨產的土狗。
想著從小養大的狗,會更忠誠可靠一些。
拉來沒幾日,那隻母狗便生下了八條犬崽。
我可真是太喜歡狗了!
於是,我便把所有的閒暇時間,全都用來泡在了狗窩的旁邊。
看著那一窩可愛的狗崽子們,我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其中有一隻,全身灰褐色,尾巴尖有一撮白毛的幼犬,因為老是搶不到奶喝,長的便比其它兄弟姐妹們,明顯小了一圈。
越是瘦小,便越是搶不到奶喝。
惡性迴圈之下,它更是有了,隨時夭折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