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的官邸位於州衙後院之中,那是一座獨立的小院,宛如一顆隱匿於鬧市中的明珠。踏入院門,只見亭臺樓閣交相輝映,花草樹木疏密有致地分佈其中,雖略顯緊湊,但每一處細節皆透露出精緻與典雅。自從前任知州離去之後,此處便已被精心打掃過,一塵不染。嶄新的傢俱也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彷彿在等待著新主人的到來。
劉文昌步入這溫馨的院落,眼中滿是驚喜之色,他不禁對眼前的美景讚不絕口。他轉身面向樊琮,連連拱手道謝:“多謝樊兄費心操持,此院甚合我意!”樊琮微笑著擺了擺手,隨即指揮眾人迅速將行李等物品搬進院中,並一一安置妥當。
此時夜幕已然降臨,考慮到時辰已晚,劉文昌便讓眾人先行返回歇息。樊琮則向著在場的諸位官員高聲說道:“明日辰時正,務必準時在此處點卯,諸位皆需前來拜見新任知州大人,萬不可有一人缺席!”言罷,他又轉頭囑咐廚子抓緊準備豐盛的飯菜,以款待遠道而來的劉文昌。而他自己,則留在劉文昌身旁,與其閒聊起來。
“久仰劉大人大名,您出任信州知州,經略江南東路和淮南西路都有卓著的政績,更是率領大軍平定叛亂,屢立赫赫戰功。未曾想,您竟然如此年輕有為,真可謂是前途無量啊!如今有幸能迎來像您這般的傑出英才主政台州,實乃台州百姓之福澤啊!”樊琮言辭懇切,目光中流露出對劉文昌的欽佩之情。
聽著樊琮那滿是阿諛奉承的話語,劉文昌面帶微笑,十分謙遜地回應道:“樊大人謬讚了,劉某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晚輩罷了,此次來到台州這等繁華之地為官,對於官場中的諸多事宜著實知之甚少啊!往後的日子裡,還得仰仗樊大人您多加提點、扶持才行吶!”
樊琮連忙拱手作揖,恭敬地說道:“劉大人您真是太客氣啦!只要是劉大人有所吩咐,下官必定全力以赴,絕不推辭半分!之前聽聞溫知縣提及,劉大人您剛剛抵達天台縣之時,竟然遭到當地那些個地痞惡霸的欺凌,也不知道這件事最終是怎樣一個了結呢?”
劉文昌微微皺眉,神色凝重地回答道:“唉,此地的黑惡勢力可謂是囂張跋扈至極,他們如此肆無忌憚地橫行霸道,受苦受難的終究還是普通老百姓呀!所以本州此番前來,就是想要藉著天台縣的這個案子作為突破口和契機,順勢展開一場全方位的嚴厲打擊黑惡勢力行動,務必將這些社會毒瘤徹底剷除乾淨,還百姓們一片安寧祥和的生活環境。”
樊琮聽罷,不禁長長地嘆息一聲,憂心忡忡地感慨道:“是啊,每一屆新上任的官員哪有不痛恨這些黑惡勢力的呢?大家無一不想將其連根拔起、一網打盡。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過往的多次嘗試往往都以失敗告終,半途而廢。倒也並非是咱們這些當官的缺乏決心與勇氣,實在是因為這些黑惡勢力太過頑固不化,它們相互勾結、盤根錯節,猶如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一般。稍有不慎,調查行動便會迅速牽扯到一些位高權重的人物身上,到那時,即便是有心想要繼續追查下去,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嘍!”
劉文昌敏銳地捕捉到了樊琮臉上那深深的憂慮之色,心中不禁一動,關切地開口問道:“樊大人,看您這般愁容滿面,想必也是深受這其中之苦吧?否則又怎會發出如此沉重的感慨呢?”
樊琮聞言,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輕嘆息一聲後說道:“前任便是因著這些個緣由而無奈離職,這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叫我如何能不憂心忡忡啊!”說完,他又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劉文昌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認同,緩緩說道:“如此說來,此地還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這時,樊琮突然提到:“劉大人可曾知曉秦國公呂頤浩此人?”
劉文昌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自然是知道的。呂